第111章 哥伦比亚下层/一则营业记录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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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板被打烂的声音,棉花被挤压的响声。

   罗森:欢迎。老姐要喝什么?

   ??:啊…这里是酒吧?什么酒都行。

   罗森:哈,当然是酒吧,就是看起来老姐不会来这种地方。

   液体进入金属容器的声音。

   罗森:哪怕是私家侦探,这种地方也不在乎口袋里真的有多少。

   金属滑过桌面的声音,但以无法想象的迅速被停了下来。

   ??:别和我说胡话,这地方又不是你的店,整个地区都是每天占地就用,你可没资格提醒我做事。

   饮酒声。

   罗森:……你是个贵人?

   ??:我看起来很富有吗?以前我倒是遇到过贵人。

   罗森:原来是…好吧,既然是同胞兄弟,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这次我开店用的都是抢来偷来的,价值看你,等明天我就会换个地方,明早前我要全甩干净。

   ??:我就知道…我把那个掏给你,嗯,在哪来着……

   摸索声,手指与金属的摩擦声。

   ??:哦,在这,拿去。

   金属片撕碎空气的声音。

   罗森:莱茵生命的工资卡?这可不好处理……

   ??: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我身上就这。

   饮酒声。

   罗森:你是在哪儿做的这买卖?那地方可是在抓活人做人体实验,他们还是活体试枪的大头。

   ??:呸,你想白赚钱?

   罗森:别这么说,这玩意要过去身份那关,可不能直接花,这就算手续费。

   ??:我叫琳达·戈弗雷。

   罗森:你是个一线矿石病学家…不,不像,看来你也有难处。

   琳达:呼——咕噜咕噜——

   罗森:既然你有莱茵生命的身份,我托你帮个忙?

   琳达:你要疫苗?

   罗森:当然,虽然我不指望治好自己,那玩意在这地方有市无价,刚好我有办法安全的卖出去。

   琳达:那东西没用,要是有用,我的毛发就不会有些变成白色,我的指甲和牙齿里也掺了石头,就连眼珠和颅骨都逃不掉。

   罗森:说不定有个体差异呢?

   琳达:根本不可能有差异,就算有差异也是体质特殊运气好,你们怎么可能从一个母体都没有根除它的安慰剂里获得什么效果。

   罗森:等等,你是说那些药是……

   琳达:我的骨髓和体细胞。

   饮酒声。

   罗森:好吧,看来是没药救了。

   琳达:只是清除的话,还是有办法的。

   金属被放到桌面的声音,衣服的摩擦声,盖子被打开的响声,某种东西和桌面接触的摩擦声。

   琳达:要是能找到病灶的位置,至少有几种办法可以解决。第一种是先用机器代替肾脏来过滤血液,去除小型的矿石颗粒,因为石头对辐射有反应,尽可能不用射线之类的透视,就算要也尽快完成,在石头被辐射搞得扩散之前,用手术把大块沉积物取出,最后把已经没救了的病灶用替代品换掉。

   罗森:这桌面明天要接着用,给人看到了怎么办?

   琳达:那你干脆搬走,说不定有人看到还会感觉有治愈希望了。

   摩擦声继续。

   琳达:第二种是长期的疗法,通过减少辐射对它的供能让它陷入失活状态,为了达成这个也要减少运动量和摄入热量,渐渐的它就会不再扩散,那些矿石颗粒也会在生活中慢慢消失,大块沉积物也是同理,会一点点解体排出,但病灶就需要用手术处理了。

   罗森:嗯…都得动手术吗?光是手术就不便宜了,还要替换身体。

   琳达:不是要不要,是必须,因为病灶在生理角度已经不是生物的一部分了,它只是个……我不知道,它已经死了,它就是块长成原器官模样的石头,内部永远在散发辐射,甚至可以肉眼观测到内部不断打转的闪电,就连器官本来的功能也在运作,可是……那玩意不是生物。

   罗森:我已经有点听不懂了。

   琳达:我也不懂。

   摩擦声。

   琳达:最后一种办法,既然让病灶从身体离开这件事存在很多复杂的原因办不到,那就反其道而行之,只要让病灶觉得身体已经是石头了就好,通过混合了石头的塑胶、植入特制的封入矿石的机械器官或者别的什么,按道理石头就会因为互相的辐射相信这里已经被感染了,随之停下扩散的脚步。

   罗森:嗯…听起来这种不怎么可靠。

   琳达:第三种是曾经学界里最有前途的,毕竟换不了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脊椎、头、心脏……这些部分感染了就玩完了,但只要这种做法成功就可以解决让这些情况变得不致命。

   罗森:既然是曾经,现在财阀大佬肯定已经体验到了吧。

   饮酒声。

   琳达:第三种被淘汰了,因为成功案例太少,个别案例被认为是偶然的体质原因,这点数据不具备科学上的价值,现在的第三种还很模糊,有的是相信既然矿石对辐射这么敏感,应该能用足够强的辐射来击碎它,再利用机器从血液循环中取出它们,还有的是相信能用某种液体一样的机械进入人体,一边摧毁石头一边取代病灶。

   罗森:既然老爷都治不好,那我们估计也没救了,真要命。

   盖子被盖上的声音。

   琳达:问题不是能不能治好,而是一开始就有错,只要把待遇恢复正常,哪有那么多人在工作的时候得病,如果市价正常就没有人铤而走险买垃圾来用了,说到底难道让市场上出现就不是他们的错了吗……

   罗森:我有点听不太懂,想发大财有错吗?

   琳达:国父不是为了发大财才建国的,不是资本家帮我们建国的,我们建立这个国家是为了一个人民自由的土地,没有他妈该死的贵族和资本家,没有他妈的维多利亚老爷和高卢老爷的狗屁剥削的属于我们的自由土地,结果到底得到了什么,那场胜利就不是资本家的胜利,他们和外国人居然都得意扬扬的说这就是资本胜利了,哥伦比亚就是个资本帝国,那我们是他妈什么?是不是那帮脑瘫公社份子还要听到了我们的话再假惺惺的说我们是同志?就为了让我们和资本家这两个哥伦比亚人互相残杀?得了吧,那帮畜生就是反哥伦比亚的反人类暴徒,看到任何国家都要骂一句是资本赢了,然后一看到有人不满就拉山头称呼同志,再教唆他们国家内斗,自己背地里看猴子打架自觉优越!他们根本不是他妈的反资本主义!就是帮无政府狗屁东西!

   罗森:虽然我也认同无政府主义者和公社份子是帮贱种,更不要说那些吃着饼干还背地里奴役工人的“精神导师”是贱种中的贱种…你是不是喝多了?

   琳达:我很清醒,他妈的,国会山也是帮懦夫,我一和他们谈起武装他们就只会扭头nonono,纸上谈兵有个屁用,那些富人只会每天放点电影让他们的狗吃穷人用了几年的积蓄才买得起的牛排,然后那帮市民就会感觉自己的精神被治愈了要多给点钱看那只狗多吃点,干他娘的他们都是帮乌合之众!那些工人更是畜生!农民快饿死了会把贵族杀光,那帮工人呢?那帮工人只会把贵族砍了再扭头请读过书的和自称不是贵族的资本家来骑在头上给他们工厂和工资!那帮恨不得把老婆送去给发工资的亲爹睡的废物还要给他们暖床,他们哪里在乎马不马克思,他们只知道杀了前一个来了个新的讲的话不一样的,那就肯定是更好的大老爷,这帮墙头草跟猪有什么区别?

   ????:有酒吗?我没多少钱,行行好给点酒……

   罗森:这里酒多的是,明天我就搬地方了,你爱给多少给多少。

   ????:谢天谢地,自从婆娘跑了,这是这几天遇到的最好的事……

   琳达:和那些念经的狗东西在一起能做得了什么?那些念马克思的废物只会口口声声说着理想和现实两个词把宗派斗争发扬光大,再瞎猫碰上死耗子之后说“或许我不好,但要是我不这么做的话遇到这死耗子了不就完了吗?”,那要是他妈的没遇到呢?他们搞他妈自己斥责的反动,搞到最后需要有外力入侵才能证明自己是对的?那要是没人入侵呢?他们自己就能把自己崩溃,工人扶上去的新爷爷在剥削自己的时候居然比过去的更卖力,那帮工人能不能跪下舔旧贵族的屁眼来感恩一下旧贵族知道流血了让步啊?我看公社可是流血了都不会让步!公社还要说流血是他们反动是他们被境外控制了!

   ????:那是谁?她在说什么?

   罗森:琳达·戈弗雷,莱茵生命的那位。

   ????:琳达·戈弗雷?!

   琳达:father讲的根本没用,那些公社份子根本不是要革命,他们只是要篡夺权利自己用……可他们连分权都分不好,贵族肯为了分权打仗,那帮搞公社的除了弄垮自己再每听到歌就“落泪!”和“怎么可能有这种坏事,有了还是公社吗!?”做自己的春秋大梦,他们还有什么用?!father,你搞的超人类主义也屁用没有,技术论社会主义又有什么用,象牙塔不会腐败吗?技术官僚搞社会主义和他娘的学阀治国有什么区别?

   ????:她说的…我有点不怎么懂。

   罗森:我也听不懂。

   ????:但她说的有点灵感,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可是她的那些精神不正常的抱怨……我完全支持。

   罗森:那老哥可真是灵感四溢。

   琳达:该死的民主党和共产党,只守着属于人类的该死的共同语境下的东西装聋作哑

   ????:戈弗雷女士,我叫弗朗索瓦,能和我详细说说你的想法吗?

   罗森:嗨,老哥,你怎么招惹她去了。

   琳达:弗朗索瓦?你?一个卖音响的?

   弗朗索瓦:那是收音机。

   琳达:一个他妈人高的手推式收音机!?在哥伦比亚?你这衣着是不是还打算卖给穷人!你是吃了几斤那种专门给穷人充饥的营养膏?那玩意果然会降低智能!

   弗朗索瓦:呃……醒醒?我在和你说话呢。

   琳达:我没喝醉,我只是我的brother进了后颈,可能擦到了脑干,我的脑子有点不太清楚,我的精神…偶尔不太稳定。

   罗森:脑干被感染了的瘫子居然还能下床?难怪能提供疫苗。

   弗朗索瓦:能和我聊聊你的思想吗?戈弗雷教授。

   琳达:那帮玩意呢就知道什么民主共和和分享共产,其实个个都是老爷文化,但他们根本不敢说,只会一起维护这个语境,这是因为他们都自认为人类,所以要假装这个大背景不存在,那就是人类文化一直是请老爷文化,必须请个老爷不然就做不了事,为此他们不惜分化自己,就为了假装这个不存在。现在他们先是藏起了老爷理论又是刻意对立,只能在这两个框架下互相跟公园里玩泥一样互相把不知道是泥还是屎的东西互相拍在脸上,最后还要糊一团共产或者民主在脸上来证明自己

   ???:喂!来个人!有酒吗?

   ??:啊…任务好累,有酒吗?

   罗森:明天就走,要多少有多少,喝完即止。

   琳达:他们甚至恶意的分门别类,说什么思想自由就是民主的,不然就是落后的宗教的,来标榜自己共产不一样,民主也用这个来分离它,其实就是他们互相演戏,就为了证明一个谬论——其实东西已经玩够了,而且这些东西都是和主义绑定的,其实不然,谁说了不能把好的普世喜欢的都在一起,为什么不能既思想自由又允许神学讨论还相信平权甚至有机会平等和事实平等?不,在他们的语境里,为了维护他们这种既装腔作势又恶意分化的垃圾兄弟打架准则,他们的道理就是要不然落后才有要不然是反动的、敌对的,最后的最后,实在找不到借口了,就会说“那你有没有为国家考虑?!国家没那么多钱!”和“你说的很对,但没有那么多资源了!”

   ??:……嗯?……咦?

   ???:琳达·戈弗雷?!

   琳达:标榜民主的和共产的都没有区别,只是在打它们的烂账,就像一出了问题,首先是个别人的错,然后是地方政府的错,实在不行是党员的错,最后是中央政府的错,但绝不可能是党的错,因为一旦是党的错,这种垃圾之间比高低的体系就会被剧烈冲击。

   罗森:呃……我好像有点懂了?

   弗朗索瓦:然后呢?

   琳达:其实他们全都在忽略一件事,没错,我们根本不需要在那个假的愚蠢的谎言里,因为我们有更脚踏实地更真正懂处境更有天然正义的基本盘,我们都是感染者,而在我们吃屎的时候不管是共产党还是民主党都在那里打它们的富人内斗游戏……

   ???:好像……我也懂政治了嘛!

   后续记录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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