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乌萨斯/雪原混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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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开!反革命!”

   灰熊被眼前的怒吼弄得有些发愣,不太需要扭头看,光用“雪原的气息”就能感觉到包围着自己的赤匪军有几个人,但她来接触这些赤匪的本意是要具体了解一下他们的诉求,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这么急切的试图对任何靠近自己的人开枪。

   或许是从白匪军身上抢的衣服太显眼了,虽然灰熊自己都觉得这身皮上的白匪痕迹基本都去掉了,不过可能是为了祝圣加上的宗教特征太明显了?这些赤匪军看起来不怎么友善。

   灰熊还在有条理的想着怎么处理,空气的流动出现了变化,她也没怎么动脑子,如白桦般插入大地的双腿支撑着身体倒向一侧,躲开了其中一个赤匪军用刺刀对脑袋刺下来的动作,就在几秒内,她发现那些赤匪军也没训斥和其他反应,心想或许是这个人独断起来在组织里需要自己为后果负责,在他因为没刺中而失衡的同时,她的身体回到了原位,一下子把他撞到地上,那个赤匪的脑袋扎进雪里,身子又继续滚了出去,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的脖子断了。

   灰熊心里帮他祈祷了一下上苍的宽慰,还没开口,附近的赤匪突然躁动起来。

   “反革命分子暴露真面目了!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她是帝国主义养的狗!”

   “假装没有武器都是糖衣炮弹!她只是在诱惑革命同志堕落!她收了资产阶级的钱!”

   “她是个杀人犯!她犯法了!她有余力躲开却不躲开!她要判死刑!”

   “屠杀帝国主义全家!帝国主义女人都该被强奸!把帝国主义者填万人坑!乌萨斯人就是精神变态的民族!这个民族应该灭种灭国!”

   “乌萨斯文化就是该灭亡的文化!乌萨斯就是悲哀的人种!解放乌萨斯帝国主义军国主义资本主义民族主义!”

   灰熊有些迷惑的意识到不是说话的时机,这群赤匪军自己给自己套上了不知道被害者身份的光环,又随便给她套上了不知道哪来的敌人身份,转眼间大吵大闹着脸都涨红了,全靠一股热血胡乱挥出刺刀。

   因为搏击水平实在是太次,灰熊闭上眼扭动了几下肩膀,让肩膀发出几乎脱臼的响声,像是甩出去一样随便“拍”了几下,三根刺刀连带着统都被打烂,其中两个赤匪的手在轨道上,随着冲击一下子飞出去,两个赤匪的脸被手指按到,就和受熊掌直击一样,半个脑袋仿佛被挤压的果冻,带骨头和血肉一起喷了出去,又抓住统身往后撇,摔了两个赤匪,把他们的整个上身插进雪地里,短短数秒之隔,赤匪小队被灰熊几乎完全摧毁。

   尽管身上沾了不少血,灰熊的心情没有好多少,杀人是世界上最无聊的事,她本来不打算干,而且她也很担心自己是不是做过火了。

   “导师!反革命分子太强了!导师!你快回来吧!”

   “革命和解放就一定会实现!不怕神仙皇帝!我们不怕神仙皇帝!你快消失!你是神仙皇帝反动反革命!你根本不存在!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你快消失啊!”

   “我读了很多书!我懂怎么办!我不是和你一样的懵懂无知的反动派!你多去读书吧!快去读书然后认我是党员同志啊!最重要的是我比你读的多我应该比你厉害我比你强!”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赤匪只是在自己说自己的话,让灰熊完全搞不懂自己应该说什么,特别是当那些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在瑟瑟发抖的闭眼祈祷她消失,这十分的……不可思议。

   灰熊从口袋里拿了卷绷带出来,打算丢在地上,虽然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但要是能堵住伤口、固定肢体,等到气温能冻住伤口,估计还能撑到回去为止。

   “帝国主义者的糖衣炮弹!资产阶级的收买!只有信仰社会民主主义的墙头草软弱无能的小人才收!只有根本不革命投机分子的少数派才会上当!”

   灰熊完全搞不明白自己该作何表情,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做才好,先把绷带收了起来,想了想,既然对方这么有气节,自己也准备转身回去了。

   “乌萨斯人暴露了自己的邪恶獠牙!之前的只是压迫者的怀柔政策!他们根本就是……”

   灰熊被来来去去的几段话弄得有点烦躁,把绷带拿出来,反手扔了回去,决定把耳朵堵上。

   “看啊!根本不是施舍!他们资产阶级没有任何一点怜悯之心!这些所谓的福利都是工农的鲜血换来的!”

   灰熊的心情正在变得更差,也就在这时,她挥手打飞了射来的法术飞弹,一辆白匪的装甲车正在靠近,上面还露出了半个术士的身子,看来白匪似乎是觉得有机可乘。

   虽然赤匪要干嘛还是没搞清楚,不过白匪绝对是纯粹的畜生,灰熊在对付白匪上没有任何疑问,可在灰熊要动手之前,一团混乱的气迅速靠近,接近三米的躯体一下子撞在装甲车侧面,把它翻了过来,那头一身破布又满是源石结晶的半人半狼一下子跳过车身,开始把白匪拖出来当面啃食。

   “沙皇!救我!伟大的沙皇!我快不行了!那些革命者太强大了!沙皇!”

   “为了荣誉和奉献!我为乌萨斯母亲流了血!我不在乎我的性命!我不怕任何魔鬼!魔鬼应该消失!我是天佑的沙皇的忠实仆人!”

   灰熊总觉得这种祈祷着期望对方消失的做法非常耳熟,这么白匪和赤匪看起来恐怕只是换了身皮的差异,既然白匪效忠贵族议会和沙皇,想必赤匪也效忠某种委员会和地位非常高的专制主席吧,也不是没有这些赤匪的政治水平真的太低了的可能性,但他们看起来真的很像公社份子,难道他们只是在表演自己很红吗?那她也做得到,不就是背书、歧视、从众和给话语权大的权威磕头吗?这毫无难度,肯定也没有收益,所以不会的,这不值得伪装,恐怕这已经是赤匪的极限了。

   “你他妈谁啊?”半人半狼的感染动物看了过来,灰熊一开始都没意识到是她在说话,反复确认了一下,才开口简单叙述了自己的身份,那头感染动物也非常好懂的露出了鄙夷的表情,“首席执政官?你就是管事的?我看管事的都是畜生,你负责头一个给沙皇舔鞋?”

   “不,沙皇想杀我们,所以我们杀他们。”对方的话非常粗鄙,但这是今天唯一一个乐于向她沟通的人,灰熊也乐于对话,“赤匪来抢劫烧村,把地多的人杀了和赶进雪原灭族,把地少的人的粮食抢得只能吃几星期,逼很多人当了绿军,赤匪说绿军和白匪一伙的,说我们是基因里的天生反动派,说我们收了沙皇的钱反革命,所以我们也杀他们。”她习惯性的用强而有力的话尽量简短来完成一切答案的概括,“你要杀我们,我们就会杀你。”

   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感染动物的反应变得不怎么激烈,尽管她还是在持续大喘气,动不动还要摇晃几下来让自己不睡着,“你们用源石锭吗?一块能用半年,甚至能把一块掰开用,里面杂质很多,有的还看得到骨头。”

   “我们买不起。沙皇不给我们,赤匪不准我们进城,用地锁住我们,拿地在赤匪内部交易,动不动换其他赤匪来,活脱脱的奴隶主老爷,还要一个扳手换三车粮,不然就活活打死。”灰熊没有太多波动,因为这些事没有造成太大影响,“我们团结起来得更早,比逃来的白匪和追来当老爷的赤匪来得都早,我们一直在杀他们。”

   “那你有没有思考过,和更广大的群体团结起来?”感染动物的声音里出现了理智,她的话也变得充满了神秘感和…一点魅力。

   灰熊稍加思索,试探性的反问,“你是指…感染者?”

   半人半狼还没开口,她的脑袋被爆炸卷了进去,身体一阵倾斜倒下,地上落下了不少血液和结晶碎片,那些血又迅速变为暗黑色的源石。

   灰熊加强了呼吸的深度,白桦般深扎在雪中的脚就像从水中提起那样随意抽出来,一下子转了几个身位,又扭了几下身子,连续八次爆炸掀起她身后的雪,让一大片雪花重新落下,这也短暂遮住了她和感染动物的身影。

   远方的萨卡兹人和维多利亚人正在战车上轻松的确认战果,手上的猪肘子和啤酒也没停下,但其中一个萨卡兹人突然流出血泪,一口血喷了出来,其他人反应过来,也没管食物问题,一头钻回了战车里,附近的装甲巫兵开始朝这里靠近,也就在这同时,一个装甲巫兵突然被激光命中,装甲上留下了一拳粗的灼伤痕迹,一伙狼兵扛着不稳定源石矿也不顾身子暴露出来,就这么站在被雪覆盖的小坡上扫射,几次爆炸把装甲巫兵的注意力分散,他们又迅速完成分配,一批去对付狼兵,一批去对付战车。

   然而在这期间,灰熊为了使上劲重新恢复的呼吸让所有人注意到她已经到了装甲巫兵之间,可怕的臂力和来自雪原的呼吸击穿了装甲,更不在乎带来死亡与疯狂的古老乐章,正觉得自己可以凭借战车外壳高枕无忧的战车队伍被几杆飞出的“鱼叉”刺穿,铁卫队一边用那些操作金属的法术清理场地,一边企图靠近战车实现拆解,一些看起来有智力障碍的邪教人贩子也在战场里游荡,遇到人就恨不得生生扯下一块肉装进袋子里。

   仿佛上天嫌弃战况不够混乱,突然出现的火炮覆盖代表又有一支白军小队靠近了这里,追着白军跑的红军战斗小组用加装钢板的马车一头撞进了炮阵,准备近距离攻坚来解决他们,正被炮击弄得发着疯的半人半狼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在白军和红军之间胡乱撕扯能动的东西,当白军想要撤退时,却发现回去的路被黑军联盟埋了不知道多少地雷,红军也惊喜的意识到自己的法杖坏了一些,突然窜出来的农民们兴奋的用草叉来积极的反革命。

  

   ——乌萨斯大地最寻常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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