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卡国往事/杂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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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rk——”阿莉娜像往日一样大叫着对方的名字把门打开,但斯坦因很显然不在办公室里,取而代之的是上半身唐突穿着纽扣式衬衫的日耳曼女人半倚半坐在桌角,尽管她看起来是正阅读着手里的纸,可这种景色不管是谁都会产生一种想法——他们绝对做爱了。

   日耳曼女人眨了眨眼,把纸用手压住,转身站到桌旁,从桌后拿出了一支手杖来代步,先是看了看自己的腿和地面,确保没有障碍物,站好了才有些不解的看向她,“有事吗?意大利人。”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粗得过头,要不是老烟枪就是呼吸道有什么问题。

   阿莉娜自然是意识到了这个女人可能和斯坦因之间的肉体关系,还有那些或是腿脚不便或是咽喉受损的潜在身体问题,她又特意问了话,阿莉娜也因此停下了叫喊,不过说到底阿莉娜和斯坦因就是同事关系,连挚友都算不上,更不认识这个女人,这些事不太重要。这个意大利人仔细看了看屋内,确认自己的模特不在这里,“没事,Good Luck。”离开前随口说了一句摆了摆手,扭头就出去继续找斯坦因了。

   日耳曼女人只能象征性的和她摆手示意,目送她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来去。

   阿莉娜那奇妙的反应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可阿莉娜这种不讲理的人居然会这么扭头离开的这个事实吸引了正在帮卡兹戴尔编写密码学教材的人,让她和阿莉娜擦肩而过,怀着好奇的心情打开了门。

   “撒子咧?”中国女人趴在门口看了看室内,最初没有看到斯坦因就可以解答所有迷惑了,但她又很快看到了日耳曼女人,没有太多意外,尽管她不是思维不活络的人,不至于直接认为这女人和斯坦因有什么关系,可她在这里是个事实。虽然想了一会要怎么对待她,双方又不太熟,只能整了整腔调,试探性说了一句,“你好呀,女娃。”

   本来没什么特殊反应的日耳曼女人被她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不知道该说是银色还是金属色的极具金属感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一样,她颤抖着手看向陈氏的方向,眼睛不忍直视的眯起来,满是轻蔑、鄙视、嫌弃和一切能表示其作呕的情绪让她的表情扭曲了起来,“哪来的小黄人…这鬼地方不给小黄人上锁吗?还能上桌不成?”说着都不在乎手里的那张纸了,毫无掩饰的把手拿来捂住自己的口鼻,“别让高贵的普鲁士人呼吸到下贱的亚细亚人喷出来的空气,贱民。”

   陈氏被她的侮辱直接击中,整个人有点不知所措,只能保持着微笑来勉强维持理智,不再躲在门后,直接走进了屋里,颤抖着手从胸前口袋里拿出了装饰用的钢笔,按了一下末端,笔头被弹开,露出了虽然细小却笔直的尖刺状利刃。

   “他妈洋大人是吧!治不了慈禧我还治不了你?”

   陈氏的叫声把村下先生吸引了过来,一到门口就发现她正拿着锐物要行凶,下意识想架住她的两腋,动作做到一半,细想了一下她的职业可能对此有本能反应,就一下子蹲下抱住她的腰,靠体重拖住她,“等,等等,陈姐,把东西放下,这玩意不能对我们用——”

   “村爷甭碍着额,今儿个让洋大人尝咱儿中华民族滴厉害!”虽然话里火气很大,她也不断乱挥那支暗器,倒是没有真把村下先生甩开,也没真把暗器丢出去,“个洋人那来的!老施人呐?!”

   “斯汀兄看起来不在,消消气,我们先去喝点骨肉茶,别动了脉了,陈姐你都熬夜多久了。”

  

   “什么斯特恩,小黄人连英语都读不准吗?”日耳曼女人的手根本没有放下的意思,看了他们两个互相拉扯的样子还让她更看不起黄人了,用词也越发不善,“哪来的这么多黄人,这里是青岛吗?”她一边说着一边左右看了看,怎么也认不出这种建筑风格,“这种纯粹机能感的金属墙壁不提,这些装饰品…罗姆人和他妈黑人的混合体吗?还有什么?这种刻意营造的黑暗和粗野是撒旦教吗?这什么鬼地方?”

  

   “这里就是你的阴曹地府!”

   “陈姐别这样,我们都不知道她是不是特殿新请来”

  

   “我的推测没错,科西嘉一世的战略没有问题,或许因为泰拉本地的战术发展滞后导致出了问题,可他绝不该在乌萨斯帝国崩溃,而且在他身上我看到了拿破仑的影子……”斯坦因盯着手上的文件夹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还没几步就在门口被堵住了,他一开始没有抬起头,就随口说了一句,“希尔斯,不要把档案柜放这里,这也太”

   “好家伙,老施可算来了。”陈氏扭头看向他,这说话声让斯坦因抬起头和她对视,趁着这个机会村下先生把凶器拿走了,她也没太在乎,一下子抓住斯坦因的肩膀前后摇了摇,“你这儿哪来的这洋大人,快收拾她。”

   “什么洋大人?这里不就只有希尔斯吗?之前带你们见过的,那两个贫民窟征兵的时候带回来的,她和汉斯都挺好用的……”斯坦因边和陈氏解释来让她回忆起来,边任由她前后摇摆自己,扭头看向了桌边,但他和对方的视线对上,整个人都呆住了,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吐出了个名字,“Christine!?”

   陈氏有点不能理解两个礼貌程度根本不同的人居然认识,但还是把凶器收进口袋里又站起身的村下先生及时开口了,“两位认识吗?”

   “Stein…Idiot!小黄人连这么简单的读音都不清楚吗?”克里斯蒂娜示范了如何用表情表现出久别重逢的欣慰并在同时说出最难听的话,在导致根本听不懂德语的陈氏反过来拉着村下先生不要冲动之后,她放下捂住口鼻的手,用不知道是挖苦还是讽刺的轻笑面对斯坦因,“很好,看起来你不是怂蛋对吗?至少装出样子来了,我还听说你碰到了水柜从头上碾过去,这也能活着可的确不简单。”

   “呃,我有点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我回来之后不久就被那些人骂没有努力,还有之后我也不敢回巴伐利亚,所以……”斯坦因男爵的站姿没什么变化,事实上太过没有变化了,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僵住了,就连他的语气都有点失控,花了几秒才稳定下来,“你是个死人,之前我只见到了你的女儿,好兄弟。我很感激这么多年终于能再见你一次了,不过你对我的部下是不是做得不太地道。”克里斯蒂娜有点隐约明白了怎么回事,轻笑中带上了尴尬,沉默着点了点头。

   鉴于村下先生被肝癌折腾得弱不禁风,陈氏已经几下子把他按住,连话都讲不出来,而斯坦因说到这份上已经很清楚了,她都不需要多想什么也能猜出来答案,“那女娃莫不是傻的,瞎变,变个女妖怪出来。”虽然她的话在亚洲可能有一定侮辱性,由于文化差异,两个德国人听不懂她的意思,这可能不如把她称作巫婆要好用。

   “给小姑娘点教训,下次使巫术别把目标的人格也变过来。”克里斯蒂娜毫无负担的宣称了身体的所有权,走了几步坐在办公桌前,完全是一副不肯走的样子,“难得再活一次,不过个十小时别想赶我回去。”她抬起了那支手杖,指了指两个亚洲人,“至于你们,小黄人,出去。现在是高贵的德国人的时间,难道在上海你们也敢这么大胆?工部局该带头赶你们滚了,这里我看也没租界警察就算了,你们自觉滚吧,别让普鲁士老爷踢你们了。”

   这次不管是陈氏还是村下先生,两个人都很清楚的听懂了这个无礼的洋鬼子在说什么,也不互相劝对方,一个从怀里拿出了小刀,一个从内衬掏出了枪。

   “她就是说话难听,别和她置气……”斯坦因男爵一边走过两人不怎么做努力的劝了劝,到桌前把文件夹放下,尝试把话题转移到工作上,“刚好克里斯蒂娜来一趟,我们一起看看科西嘉一世的记录,他的战术我越看越眼熟。”他把文件夹的夹子打开,让每份资料能被单独拿出来看。

   “嚯嚯嚯……”克里斯蒂娜不知道是单纯的想讽刺任何人还是单纯的要讽刺斯坦因,发出奇怪的声音用二指夹了张纸,歪着头扫了几眼,“被车拖着的炮兵和…这种叫装甲车的骑兵?再加上大量步兵,还有靠吃工业积累的老底附带人权解放才弄得出的军官团,下至十人队的指挥官自决能力……呵呵,波拿巴实在是太多了。”

   村下先生把气憋着,走到桌边拿了两张,把其中一张交给陈氏,自己全当放松心情的看了几眼,“万人级大会战和悬殊的战损比,虽然被泰拉的战术基础影响变得没有远征经验,但这是……这鬼东西是战略决战理论吗?用战略决战摧毁主力,而且是万人级,这种能力简直……”在他们的世界有个人也可以这么做。

   “我的线人说他两三年前那场大败是补给不足导致的,更具体的说是周期不正常的寒冬,本来乌萨斯在那段时间没那么冷。”陈氏拿着资料先说了一声自己知道的,才低头看了看自己那份,“科西嘉一世发动的战争严格来说有前后两场,一般认为是一场的上下两个阶段……哇浪,他歼灭了一支千人级的巫王侍从?”

   “对,这就是问题所在,众所周知泰拉有源石技艺,随便在野外拿一块石头就能发热,他或许会被饿死,但不可能被冻在冷原里动弹不得,更不可能是在乌萨斯帝国最文明的西方世界。”斯坦因放下了自己的那份,也是科西嘉一世折戟于东疆的那场战报,伸手指出了几个问题,“看,上场是维多利亚帝国、莱塔尼亚帝国、卡西米尔大公国,过程中有拉特兰、米诺斯和叙拉古的干涉军,下场是维多利亚帝国、乌萨斯帝国、莱塔尼亚帝国,附带来自哥伦比亚的干涉军,到了兵临圣骏堡的时候,他的兵力依旧有极大优势,事实上他应该是期望勒令乌萨斯帝国投降,随后放置海权国维多利亚,抽身去处理莱塔尼亚。”

   “然后他输了,输的原因是所谓的补给不足。”克里斯蒂娜把另一张资料放下,用手杖敲了敲桌面,“要是没藏什么不给我看,那我就都看了。拿破仑·波拿巴不该输在这次,他可以输在我们那次,这个拿破仑·波拿巴不该输在这里,除非他一夜之间跟个失心疯法国佬一样率军追着沙皇女儿的屁股到处跑,否则哪怕挖地三尺把人都生吃了,他也绝不可能两个月里输给什么补给不足。”

   “除非他找不到。”第五个声音唐突响起,荧光绿色的猞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屋,正低头看着桌上的报告,她的声音还是和往日一样冷漠,“乌萨斯人把那称作伟大的卫国战争,而在那时就如猜想,他根本找不到,所以只能迎接我们先天缺陷带来的报应。”

   凯尔希的自说自话让懂得读气氛的亚洲人们尬住了,就连斯坦因都不知道怎么和她这么个不知所谓的东西交流,可克里斯蒂娜只会说垃圾话,她根本不在乎这种事。

   钢铁一样的普鲁士人一如往常的带着嘲讽性质发问,“那你是如何知道这么多细节的,把自己打扮得跟猫一样的神经病。”

   凯尔希的耳朵不知为何抖了抖,看起来没什么认真回答的打算,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不知所谓的话,“我无所不知。”在大家感到莫名其妙的目光中安静的走了。

  

   ——那场早来的冬季战争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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