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高卢代管政府/近二十八年前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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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高卢帝国一个无人知道的街头小咖啡厅里,一只耳朵和尾巴边缘的毛有点黑色的白狐正在喝茶,对面的一头病狮看着宣传手册止不住脸上的笑意。

   “真是雷霆手腕,仅仅是不到十年就能让高卢焕然一新,要知道对抗昂宿的那年,我也不得不付出巴黎圣母院的代价,齐亚诺就是因此殉国,让黑海舰队卷入轰炸了。”很难说她是不是认真的,白狐毫无情绪波动的说出了应该胡编乱造的话,以至于听起来很真实。

   病狮咳嗽了几声,放下宣传手册给自己喝了点茶,“我已经闻到味了,他们将和人类一样倒向索雷尔,因此我真是非常……愉悦。”

   “我不这么想,感性的门徒。”白狐看向他,把茶杯指了过去,她的手几乎没有用力,以至于看起来要把茶泼到他身上,“人类是失格的造物主,是巨匠,所以就连历史都被埋起来和先民混同了,但他们不是。”

   “这就是你为什么能和人类一起突破艰难的岁月,在凡人匍匐于大地的时候你们就在,可你的期许被实现了吗?”病狮也把茶杯指了过去,但他的肩膀都垂着,背也挺不直,好像永远过劳了,“相信我。他们会随意的排外,也不愿意思考,不肯怀抱智人的高傲,也不屑于理性、‘小布尔乔亚的感伤’和‘就是资产阶级创造出来的神’,他们什么都不要,他们只想通过感性来消费,显得自己像个人,而不打算真正成为‘人’。”

   “技术的提升当然不能带来解放和自由,我的权能我比你清楚。”白狐的语气变得不再随意,把茶杯收回来,扭头看着踏鹅步走过大街的军队,“我也知道他们总是趋同于感性,他们崇拜集体的暴力,所以他们认为奥威尔畏惧于鹅步是无法理喻的,这种全员几乎一个不落下的踏出极为相似的步伐,然后发出震耳欲聋的没什么间隔的海啸似的脚步声,这能带来极大的集体感和力量感,甚至作为观众也可以勉强触及到‘高贵’,统治者的高贵。但这毕竟是冰冷的暴力,有的人无法接受,所以他们会选择红歌,血肉长城、无敌的红军、神圣的帝国战争、武士道、正义盟军……他们通过不同形式的壳子窃取一种统治者的高贵和自己身为集体一部分的荣誉感和安全感,更恶性的实际参与其中的更能发现自己与集体的一致性……这是马克思主义本该克服的,也是自由主义和我本该对抗的,可谁都使用它,将它称为方法论,认为是无害的。”

   “你还漏了很多,亲爱的自由女神,要我提醒你吗?人民的卑贱远超过马克思的预期,因为他就是个狗屁读书的,不懂人民的一丝一毫。”病狮也重新喝了口茶,“他说的东西对人民毫无作用,人民甚至分不清机关结构,他们不会思考政府和各个部门在干什么,当他们思考权力关系,首先相信国家是个实体,而政府和各个机构是国家的白手套,他们也为自己的文盲感到自信,如果你试图教会他们权力,他们要怒斥你不配干涉他们不使用权力的权力,因为警匪片常说‘你有权保持沉默’,他们也分不清自己的仇恨哪来的,事实是他们活在灌输中,任何组织都可以靠宣传来扰乱他们的思想,除非他们一开始就不听不看,这倒是符合自我主义者的说法了,可它小众就是因为首先人民先相信,他们又不懂自己居然有否决权,他们会自然而然的全盘托出,仿佛一个妓女,被政府和党强奸,当你说要他们思考,他们先认为你要骗他们上街,接着就是骗他们暴动,然后国家会空投十万个警察杀了他们,仿佛他们这些连家庭都是国家给的空头支票的牲畜拥有一切而你会害他们一无所有,因为他们相信国家应该是个window7系统,出错了肯定是有黑客,一个不知道哪来的人混淆视听导致的,除此之外一定自有道理,国家允许他们加入的岗位绝对都是不涉及管理的,不然国家不就被祛魅?他们可聪明了!当然,他们依旧认为警民一家亲,毕竟他们这么听话,军队肯定也是,一定有个地方刷新出没亲没故没需求只有信仰和电视剧里刻板印象的军人。”

   “或许你说的没错,但较之于以往已经够好了,自由是循序渐进的。”白狐闭上眼,安心的喝自己的第三杯茶。

   “人民只想对着最简单的东西发泄,以至于它是刻板的抽象的,比如一个革命英雄他不需要其他特征,他的首先就应该是‘他活着,一切都好起来了’的命运属性,或许是道德或许是事态,前者用于‘小的英雄’,后者用于‘大的英雄’,人民就愚蠢到无法分辨它是什么,甚至会为你可怜人民而特意在小英雄身上加的他死前稍微做了点比较大的事落泪,他们觉得这人太好了,纯粹的好,最好是隔壁那个邻居,这样他们可以利用他到死了,更蠢的是他们的主观意识察觉不到它。”病狮放下茶杯,神色变得好了很多,“马克思说宗教是鸦片?对,因为它起到镇静剂作用,却无法缓解本来的痛苦,所以人民觉得应该把所有教徒杀了,难道这是禁毒文化遗留?不,他们觉得暴力带来热血和背德感,同时这又符合某种真理,马克思给的真理,这真是种美味的鸦片,它可以提供刺激,还可以提供宗教体验,共产党和法西斯就这么创造着他们的狂信徒,那党自己得到了什么?它可以顺便再迫害政治对手和名正言顺的抢钱,只需要装成宗教疯子就可以大赚特赚,对新兴的不稳固的显而易见会被世界排斥的政府来说太便宜了,太划算了。”

   “马克思错了,人民渴求鸦片,但他们的卑贱让他们希望自己吃鸦片的时候能享受贵族待遇,而共产党和法西斯把它称作现代政治,把宗教体验改成革命,用群体暴力来激发生物原始的对暴力的热血和崇拜,然后人民就会坚定的说‘一个国家十年后不一样?我今天捅了你一刀,明天我可以说是昨天的我杀的人,不做数!’这样的流氓逻辑,他们察觉不到国家会更新换代,他们也没有逻辑去发现原来组成国家的人类会老死,原来政治是会变化的,原来战争的参与者会死去。”

   白狐有点犯恶心,但还是没变化,“是啊,要是马克思知道原来除了宗教还有这么多可卡因、海洛因一类的东西,恐怕他会坚定的加入罗马教廷,因为宗教在比烂里至少能保底不是绝命毒师。”

   “我们也很喜欢人民,不过一个健康的公民环境是什么呢?往日里多看不同渠道的信息,了解喜欢的政坛或者哪些领域的消息,进而在出现大事件的时候能互相讨论,甚至可以迅速分出目标圈子里的谁是什么派阀,然而人民只想要乌鸦一样黑,想要坏人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成天勃起不穿裤子只想屠杀的哥布林,但哥布林居然有国家有集体,幸亏我们国家深明大义不去追究,不然这些没脑子的偶然诞生的哥布林肯定被杀鸡屠狗了,什么?要我上战场?我赶紧跑!有的比较喜欢集体暴力这款毒品的会兴高采烈加入军队,好有组织有纪律的加入集体强奸。”病狮伸出右手,微妙的摊开,“不能说我们不好,我们也喜欢人民,但既然人民喜欢毒品,我们可以大力给他们宣传勤劳、歌颂受苦受难之后峰回路转的农奴娱乐、侠之大者的民间暴力武装故事、把虚无缥缈的苍天赋予实体来杀天自救的愚蠢故事,我们可以大量创造被誉为革命和进步的暴力和它引出的改名换姓的宗教体验,我们可以大大增加种族歧视、工农矛盾、男女差异、比追忆耶稣基督严重的对死去伟大领袖的崇拜与神化、把政治变成娱乐和超能力者游戏使得民众间充满了‘共产党必秒纳粹’和‘马蹄铁主义必秒共产主义和纳粹主义’的邪说,以此使他们每天都能通过贬低他人证明自己正确而愉快,我们还可以给他们更多鸦片,让他们嗑药嗑个痛快,而且鼓励精英统治,彻底隔绝他们本就看不起的政治,这样他们终于从自己手里救了自己,我们或许还会让他们在大麻乐园里获得些改革?不过那是我们的事,改革也是相对才能体现出价值的,在大麻乐园里他们总是快乐,那改革与没改革也就失去了意义。”

   白狐很不捧场的发出了呕吐声。

  

   ——“马克思错了!索雷尔万岁!”

   ——“你说得对,但理性必将冲破枷锁,而二十八年后你将遇到一个奉行此道的黎博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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