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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星熊

   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在深夜的街头喝酒的呢?我已经不太记得清了,应该是我和星熊刚来到龙门时。那时我们还在帮派里当打手,晚上没这么祥和安静,街头也没有这样干净整洁。几乎每天我们下班后都会拎几盒宵夜和两袋酒,找个周围没人的长椅,实在找不到没人的长椅,我们就靠着路沿坐下。喝的酒大多数时候都是啤酒,有时也会是廉价的威士忌和白酒。

  

   街上十分空旷,和白天的车水马龙截然不同。我最喜欢这个时段的龙门,周围都静悄悄的,只存在几栋建筑、大面积的黑暗和冷峻的空气。我在这段时空里就像被打成细碎的粉末一样,与空气中的每个分子相融,我的肉体、我的意识、我呼吸的每一瞬间、我的整个生命全都有它存在的痕迹。在这里我是完全自由的,好像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我都能随心所欲地控制。虽说如此,但一个人在这种环境下待久了难免会感到空虚,但值得庆幸的是:我从一开始便不是一个人。月光、酒、星熊和我这几个不变的元素构成了这段有时会更变场景的时空,就像在盛夏猛吸一块冰,没有任何味道,但是肺部已经充满清凉的气体了。星熊和我有一样的感觉,没有任何根据,但她一定和我有一样的感觉。

  

   星熊突然开口了:“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去哪?”

  

   “局里把我调到炎国学习,三年。”

  

   毫无征兆的,一股感觉就从记忆里钻出来,那是我第一次喝泥煤威士忌的感觉。消毒水、焦炭、医用酒精和辛辣的味道一齐从咽部冲向鼻腔,就像吞下一团火之后再被铁锹狠狠地来上一下,从口腔通过食道,一直烧到胃部,呛得我几乎要流泪。只是习惯了之后,我反而对泥煤威士忌情有独钟。现在这种与泥煤威士忌相同又相异的感觉,我觉得我永远不可能习惯,甚至不想有下一次体验的机会。

  

   我想叫她别走,或者我和她一起去,但是我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开口呢?或者说,我又有什么资格阻碍她的前程呢?瞬间,厌恶感扑面而来,把周围的空气都挤开,这种近似真空的环境让我觉得窒息。我厌恶这样自私的自己,不过是相处的时间久了点,居然就傲慢地想要阻止她的人生,让她一直陪着我。正常情况下,我应该祝福朋友前程似锦吧?为什么我会这么强烈地想在她身边?这显然不正常,我试图找到原因。

  

   我们相识已经有九年了,甚至从认识的那一天起我们就一直住在一个屋檐下,从来没有长时间的分开,虽然双方都知根知底,哪怕是私生活也一样,这么多年来也仍旧像普通朋友一样说笑和身体接触。我清楚地察觉我已经完全离不开她了,她在身边就像喝水进食一样的理所当然。那么,不想她离开的原因是唯一的挚友即将离开所感到的不习惯、孤独和恐慌吗?有一些,但显然不是,那种感情似乎只占很小一部分。也许是唯一的挚友将会有新朋友的嫉妒?有嫉妒,但更强烈,也更自私一些。我反复质问自己,但始终得不到确切答案。这让我很烦躁,我找不到充足的理由留下她,更找不到充足的理由说服自己留下她,但我很想她留下。

  

   夜空紫得发黑,这么黑的夜只有在死寂的冬天才能看到,在坚硬又冰冷的冬天。我没说话,星熊也不说话。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一口一口地喝着啤酒。风大了,我有些冷,就大口大口地喝啤酒,奇怪的是喝多少身子也热不起来,于是只能更大口地往嘴里灌酒。虽然喝得粗糙随意,舌头没有仔细品尝,但是麦汁特有的苦涩的味道在嘴里尤为突出。我还是觉得有点冷。

  

   终于,啤酒喝完了。我们放下酒瓶,不约而同地把身体丢到长椅上,她的眼睛没有聚焦,好像什么都看着,又像什么都没看。

  

   我还是感觉冷,大概是喝醉了或是别的什么,这一刻我不是很顾忌平时考虑的东西,就有些自暴自弃地把头靠在星熊肩上,自私的像一个孩童一样把头靠在她肩上。她没想到我会突然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肩先是微微收缩一下,然后才舒展开来。还是有些冷,我又把半边的身子紧贴着星熊。这次她像是早有准备一般,也主动把自己身体的重量往我这里分担,左手搭在我的腰间,右手则轻轻牵住我的手。我们好像是第一次做出这么亲密且长久的动作。我们就像对情侣一样依偎在龙门深夜的街头。现在不太冷了。

  

   依冬天的着装来说,我们都穿的不算厚。可是我无法太明确地感知到她的体温,我们挨的太近了,两个人的体温已经不分彼此,只是不断地叠加,达到一个让双方都舒适的温度。然后就感觉到她的柔软,不是像棉花糖一样的柔弱,而是带着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类似韧性一样的柔软。我可以清楚的感知到我在依靠着星熊,就像蜷缩在母亲的怀抱里一样令人安心。最明显的是她身上的味道,是酒味。不过不是喝酒之后残留的令人作呕的味道,而是酒本身的气味,很浓的干净利落的薄荷的味道,稍弱一些的水果味和再弱一点的很香甜的奶油味,还有有些若隐若现的像蜂蜜一样特有的甜中带些微酸的气味中和,这些味道完美融合在一起,就像真正的酒一样醉人。

  

   我们如此坐了大概二十分钟,起身,非常默契地没有抽离牵着对方的手,慢慢沿着马路走回家。星熊的手大概不算软吧,虽然我只牵过她的手。让我这么判断的原因是之前有人和我说女孩子的手就像一块年糕一样,小小的,软软的,稍微有些凉。星熊的手完全不一样,因为身高的原因,她的手其实不算很小,不软,但也说不上是硬,是那种茧子反复摩擦、反复破裂、再新生茧子,一直重复这个过程,直到茧子融进肉里去的韧。不需要小心翼翼的像年糕一样捧着,只需要安心、大胆的握住。

  

   回到家,已经接近两点了。我们依然并排坐在沙发上,亮度适中的橙黄色光照亮客厅,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她似乎知道我会有话和她说。我们和之前一样紧紧挨着,没有风的粗暴的打扰,我可以愈发清晰地捕捉到她身上的味道,也更醉人了。

  

   我看着钟,秒针滴答滴答地走。它像在催促我,催我把心里所有的想法全都告诉我身边的人。我不知道我把这些话说出去是不是一个好选择,我们维持这种关系太久了,我不确定这些没由来的话会不会冲击我们的关系。我一直犹豫着。

  

   我忽然感觉头有点晕,呼吸也加重了一些,柔和的金光射进眼中,把大脑都照得有些迷乱。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周围只有钟越来越快的声音,它一直在催促我,像要把我内心的感情给引爆一样。闻着星熊身上的香味,我用一种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沙哑嗓音脱口而出:“能……不去吗?”同时微微转头看她。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脏像要爆炸一般地狂跳,耳朵发热,手心出汗,下意识的渴求空气,我完全想不到自己会说出口。这一刻,我就像等着法官宣判的罪犯,除了无罪就是死刑。

  

   她看着我的眼睛,同时嘴角扬起,像个偷到糖的孩子一样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好。”

  

   听到这个字的一瞬间,先前我喉咙里那股挥之不去的异物感终于消失。我长出一口气,像根煮软的面条一样倚靠着星熊。

  

   她又说:“我一直在等你说这句话。”

  

   “如果我一直不说呢?”

  

   “会说的。”

  

   说完,她又对我露出一个笑容,眼睛眯得像一轮新月。我也对她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

  

   “然后该干什么?”

  

   “洗澡睡觉之类的吧。”

  

   “是啊。”

  

   我们又沉默起来,嘴上说着下一步的动作,但是谁都没有起身。我喉咙里又出现了异物感,现在远远达不到让我满足的地步。迷惑和贪婪充斥着我的大脑,也许刚刚大胆的举动,让我的内心压抑着的庞大又复杂、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感情爆发了吧,我确确实实地渴望得到更多。

  

   窗外的雨快停了,我们四目相对,周围除了偶尔被耳朵捕捉到的几声水滴,再没有其他声音。渐渐的,一种奇异的氛围在我们周围扩散,略有些粘稠,但是又不腻人。不知不觉中,我们靠的越来越近。回过神来时,我们二人的身体几乎快要重合了,我甚至能从星熊的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星熊也回过神来了,她僵住不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手足无措地看着我,茫然的样子给她带来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魅力。我的脑子里面突然有什么东西钻出来了,我不大能判断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也许是醉意罢?总之它给了我做任何事的勇气。我径直伸长脖子,将自己的嘴唇贴到星熊的嘴唇上。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有点尖细,但不大声,更多带着可爱的叫声,不过比起叫声,其实我觉得更像打嗝的声音。我只闻得到她身上和酒一样的味道,感受湿润暖和的温度,我们保持这个姿势大约七八秒,然后才分开了。

  

   星熊脸有些红,不过没有避开我的目光,用像是责怪、欣喜又或者是单纯掩盖不好意思的目光瞪着我。我估计我也好不到哪去,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明显感觉脸上一阵发热。

  

   但是不够,根本不够,我的贪婪像个无底洞一样永远填不满。我根本不知道这股庞大的情感是在什么时候积累下来的,当我发现它的时候已经无法控制了,我只能无力又带着卑劣的窃喜被它拖着走,不管前方是什么都只能被他拖着前进。

  

   “还可以……继续吗?”我这辈子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大胆,可能我真的醉了吧。

  

   她红着脸,以微不可察的幅度轻轻点点头。

  

   我迫不及待地揽住她的腰,略微强硬地把她拉过来,贴住嘴。舌头交缠在一起,我第一次体会到这种特殊的感觉,温热的触觉不断交织,舌尖、舌体、舌根、牙齿……凡是口腔能接触的地方我们都尽情探索,我能尝到星熊舌头上的每一个凸起,粘液相互融合,她的手抱住我的腰,我的手不断抚摸她的背,压抑多年的汹涌的感情喷薄而出,把我们目之所及都囊括进去,身心都在这种感情下交融在一起。我明显的尝到甜丝丝的感觉,还带着微微的酒精味,大脑依然被星熊的味道占领,但是愈加柔和、清新,就像加了几滴清水的威士忌,入口的酒精辣味被降到最低,香味却最大程度的保留。这次不同于之前的蜻蜓点水,我们猛烈而又长久的亲吻。

  

   唇分,我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再去注意时间了,或者说没有精力再去注意除星熊外的任何东西。她脸颊泛红,表情似怨似羞,丰满的胸部用比平时剧烈的幅度起伏。这个星熊和白天的星熊截然不同,平时脸上从容又帅气的微笑完全不见踪影,机警的姿态也放松到有些瘫软,放肆的倚靠在沙发上,这是我第一次见她这幅样子。她弱势的样子激起我心中无限的爱怜,我抱住她,轻吻她的角。

  

   她抬起头偷看我两眼,然后让我俯下身,轻抚我的脸。因为我没有角,所以她认真的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冲着我笑,我也对着她笑。我觉察到有种东西填满了我的空缺,挺奇怪的,我之前从没在意过那个缺口,等现在被补上时才发觉缺口有多严重。

  

   “抱我去床上。”

  

   她用期待又温柔的眼神看着我,张开双臂,主动等我抱上去。我用手轻轻托住她的背和充满肉感的大腿,她的一对手臂都勾住我的脖子,直勾勾地看着我,我被她盯得莫名难为情,没有和她对视,一直看着前方,只敢用余光看她。她看见我不敢和她对视,笑了一下,然后像是报复之前的吻一样,变本加厉地盯着我。我被她逗的有些恼怒,低头,看见她已经变成粉红色的角,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我忍不住又吻了一下她的角。

  

   我小心地把她放在我的床上,刚要解开她的衣服,她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按住我的手。

  

   “训练完之后我还没来得及洗澡。”

  

   “没关系,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她还是按着我的手,盯着我。

  

   “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她微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你不嫌弃就好。”

  

   我一边脱掉星熊和自己的衣服,一边和星熊接吻。雨停了许久,那些撒完雨的云一点都不留恋,直接离开,月亮探出头,慷慨的把皎洁的月光撒向人间,撒在星熊丰满柔软的身体上。她身体的每一处看起来都是那么完美。两座挺立山峰上粉红的尖顶,随着星熊的一吸一呼微小地摇晃。光滑平坦的小腹下,墨绿色的森林害羞的把深处的峡谷遮住,朦朦胧胧地看不真切,但反而越发诱人。月光为星熊白里透红的躯体穿上薄纱,赋予了更多圣洁而神秘的色彩。深浅不一的稀少伤疤和清晰的肌肉线条不仅没有破坏她的美,还给她增添许多原始野性的味道。不知道是天气太冷还是星熊的身体太热,一阵带着星熊独有的气味的水蒸气升起,使星熊看起来更加诱人。这种直观的冲击带来的最明显的变化就是,我的身体已经开始苏醒了,从出生起就养精蓄锐到现在的能力已经为这幅美景而蠢蠢欲动了。

  

   “很丑吧?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了。”

  

   “很漂亮,我很喜欢。”

  

   “别骗我哦。”

  

   她一双宛如藏着春水的眼眸望着我,娇媚的样子让我浑身燥热。

  

   “真的,很漂亮,迷住我绰绰有余。”

  

   “你以前可不会用这种话哄我。”

  

   虽然这么说,但她的脸上明显带着笑意。

  

   她撩开额前的长发,一块触目惊心的疤痕出现。皱巴巴、宛如脱水一般的圆形疤痕把星熊的英气与美丽破坏殆尽,异常眨眼,就像是平整地面上的坑洼一样令人不舒服。

  

   “这样,也漂亮吗?”

  

   她脸上没有一丁点的负面情绪,从始至终都是微笑着。这一刻的她就像一片落下的花瓣,随时都会被风吹走,在角落里默默无闻的枯萎。奇怪,这个坚强又可靠的大姑娘给我的感觉从来就不该是娇弱的花,她应当是草,是一颗不管如何经受挫折、历经风雨都会奋力生长的草。我从不曾在她的身上感受过如此悲伤的情绪。

  

   她有一段难以言喻的过往,但是她从不跟我说,我也从不主动提起。以至于我下意识忽略了那些塑造她的苦难,她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这么从容、自强,她也不该有从容、自强的义务。也许她只是单纯的在说自己的外表,可我始终无法忽视我从她身上感受到的悲伤。

  

   “你知道我从来不在乎那些的。如果你是草,那我就是你的土,那些藏在地下的根除了我没人会知道。”

  

   星熊顿住了,似乎没想到我回答完问题之后还说了段怪话。似乎是被我的话给逗笑了,她手握拳,轻锤了下我的胸口。

  

   “你在乱说什么啊?我只是担心你会不会嫌弃我丑而已。”

  

   我没说话,一边看着她笑,一边用拇指把她眼眶旁的水擦掉。我知道她懂我在说什么。

  

   “坏家伙。”

  

   “从我们认识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和你在一起。”

  

   “别说了,快点继续啦。”

  

   她主动凑上来和我接吻,通过唇齿间的交流我都能感受到她满溢出来的欢喜。她温柔地看着我,眼里满含爱意和包容,就像一汪澄澈的泉水一样勾人。星熊再一次用手攀上我的脸颊,微笑着轻声开口。

  

   “你想干什么都可以哦。”

  

   我就像一捆浇了油的火柴,被她这句话点燃了,二话不说就从星熊的脖颈开始品尝她的味道。我沿着星熊的脖颈,半吻半舔的往下探索。嘴里充斥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星熊的味道和一些奶香,淡淡的汗的咸味,但是一点都不难闻,再加上星熊顺滑光洁的皮肤与星熊身体上传来的柔软弹性,简直像毒药一样让我上瘾。

  

   星熊被我舔过的皮肤一阵发烫,她面红耳赤,喘息声比之前剧烈得多,但是没有阻止我,只是继续摸着我的头,像是在鼓励我一样。

  

   我继续往下,来到高耸的山峰旁,味道尤其浓郁,奶香扑鼻,那股类似蜂蜜的味道占比也增大不少,其中微微的酸味极为突出,我现在才明白,那是星熊的汗味。我没着急欺负那两个粉红色的小可爱,而是先从山脚开始,慢慢地舔弄着,像是登山者一样不紧不慢地往上爬。每次经过南坡,口中的的咸味就变浓,这不仅没用使我厌恶,反而让我像遇到绿洲的旅人一样振奋。星熊的喘息声不断加重,直到变成了小声的呻吟,摸我的头的力道也加重了一些。终于,这趟短暂的爬山之旅快要结束了,我一口占住山顶,舌头不断地随意把玩它。有时绕着圈围着它跑、有时只是反复的从它身上爬过、有时更是直接把它往上拔……另一个山顶也逃不过去,我的一只手早就占领了那里,反复逗弄,力道时轻时重。星熊的求情没有阻止我,相反还让我肆无忌惮地欺负它们。

  

   我放过那两座山峰,继续往下。经过平坦的小腹,细细地沿着肌肉线条走了一遍后,来到了墨绿色的森林。我吻了吻这片生机勃勃的森林,继续向深处探去。

  

   星熊按住我的头:“这……这里就不用了吧。”她的脸异常的红,用不好意思的眼神看向我。

  

   “我想了解你的所有味道,可以吗?”

  

   她没说话,眼神看向别处,但是手臂上的力气明显减弱。

  

   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那两扇粗糙的大门,一声惊讶的叫声传来,星熊的屁股立马抖了一下,双腿夹住了我的头。我摸摸脸颊旁光滑紧致的大腿,安抚一下星熊,然后往两扇门中间的溪流走去。星熊身上的味道几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刺激、原始的味道,它早已脱离了好不好闻的范畴,这种味道诞生的意义从来就不是用来闻的,它用一种更直接、粗暴的东西挑起我的欲望。我大口大口的舔着这条溪流,有点咸,带一点点酸,很清爽。我分不清,是我真的喜欢这种味道,还是因为它是属于星熊的,也许两者都有。总之,我十分卖力地舔弄使星熊的呻吟直接上了一个层次,她双手用力地按住我的头。我逐渐地沉迷在星熊的呻吟和溪水的味道中,贪婪地把源源不断的溪水装进肚中。

  

   “嗯……嘶……啊————”

  

   星熊的呻吟达到顶峰,夹住我的头的双腿绷直,手掌用力地顶在我的后脑勺。我尝到了和爱液截然不同的味道,清新、淡雅,与爱液那种就像陈年老酒的霸道的香气不同,这股水流就像刚装罐的啤酒一样爽口。

  

   等到星熊腿上的力量减弱,我抬起头,她满脸通红,带着满足和羞涩的笑容。我抬起她穿着黑色船袜的脚,把脸埋在里面,深吸一口,特殊气味立刻充满了我的肺部。这个味道和星熊身体别处的味道相似,却又大相径庭。它有着星熊的香味,汗水的味道理所当然的略胜星熊体香一筹,但不是简单粗暴的汗味,像是陈年的葡萄酒,以体香作为基底,汗味的酸涩满布其间,再跟上一些靴子的皮革味和极淡的洁衣用品的清香,构成了这桶完美的葡萄酒。

  

   “这里也要闻吗?”她这次已经不是普通的不好意思了,是用羞耻的眼神看着我。

  

   “要,我很想闻。”我认真地回答她。

  

   她看着,我轻轻地叹口气,用眼神示意她同意了。

  

   我小心地捧起星熊的左脚,慢慢地揭开黑色的船袜。细腻又洁白的皮肤可以轻易的看到青色的血管,细长的脚型看起来异常优雅,墨绿色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修长的脚趾边泛红,有种异样的魅惑。皮革和洗衣用品的味道消失殆尽,酸涩、潮湿的气息越加暴露,还有一种特别的香味,很沉郁的香味,像是在冬季拿出珍藏许久的蔷薇花瓣一样,时间的洗礼没有压垮它,反而使它的香气越发优雅、馥郁。这种不常规的味道不停的引诱我,我不由得张开嘴,把星熊的前脚掌都塞进嘴里。与脚型不相符的是,星熊的脚意外的有肉感。咸酸的汗味伴着柔软的触感绽放在我的味蕾,脚趾细微的晃动一再提醒我它主人的羞涩。

  

   我反复、仔细地舔砥,直至把星熊的左脚味道舔消失了才停下。

  

   “满意了?”星熊用无奈的视线看着我。

  

   我点点头。

  

   她把头凑到我耳边:“小变态,该干正事了。”

  

   虽然她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也满面羞耻,但毫无疑问,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那……我要进去喽。”

  

   我扶住肉棒,抵在星熊的花径口,已经可以隐隐约约感觉到里面的触感了。

  

   星熊点点头,用紧张的眼神看着我,双手好似无处安放一样,一会抓紧床单,一会放在腹部上。我的呼吸逐渐粗重,心脏极速跳动,耳朵里有一阵耳鸣样的声音。

  

   我用右手握住星熊的双手,左手扶住星熊的腰,缓缓挺身向前。湿润、温暖和紧密的褶皱触感慢慢地传递过来,被步步紧逼的慌乱几乎让我直接缴械。我一边注意星熊的状态,一边小心、缓慢地探寻着这条从未有人踏足过的小径。

  

   突破了阻碍后,星熊的眉头紧皱,喉咙也发出被压抑的闷哼。我也顾不得继续往前,凑上去和她接吻,企图转移她的注意力。直到星熊脸上的表情舒展开,我才继续前进。

  

   “还疼吗?”

  

   她摇摇头:“继续吧,其实也没多疼。”

  

   我动起腰,紧致、温热的触感像在不断摩擦我的皮肤一样,明显的褶皱感把快感像潮水一样连绵不绝地送进大脑,几乎要让我呻吟出声。星熊似乎也感受到其中的滋味,小声地呻吟。

  

   “啊……啊……不要……嗯……那么……哦……激烈……”

  

   这些呻吟就像最好的催情药一样不断燃烧我的理智,让我体内自带的最原始的欲望爆发出来。

  

   “啊啊……嗯……说真的……啊…………”

  

   我继续抽插,星熊的呻吟也如影随形。

  

   我堵住星熊的嘴,温润的感觉同时从两个地方袭来,我们裸露的肌肤都以最大限度向对方不断贴合,甚至给我融为一体的错觉。快感不断挤压,身体又渴求更多的快感,动作也越发激烈。星熊也在不断迎合我,企图达到欢愉的顶端。

  

   就像火山爆发前的感觉,一些富含活力的物质迫不及待地要从火山口喷出。我正要抽出去爆发,星熊却用双腿夹住我的腰。

  

   “啊……射……射在里面……”

  

   听见这话,我也顾不得那么多,松开对身体的束缚,以最大的努力把我的造物送进生命的起源地。

  

   星熊也热烈的回应我,温泉顺着星熊小幅度高频率的动作射出,用热情的方式庆祝着两个生物初次交融的成功。

  

   我紧盯着星熊棕色的眼眸。我仔细地用目光品尝着星熊的容貌,那些细长的黑色睫毛、小巧精致的鼻子、细小又分布均匀的毛孔、光滑到能反光的皮肤、紧紧抿着的粉色嘴唇、下巴旁边极淡的疤痕……我又和星熊对视,我们的眼神交汇,各式各样的情绪在空中不停激荡,然后再被我们读取。每次这种时候我就会有种错觉,就像我们的灵魂在这短暂的对视中也细致的交流了一番。

  

   很快,喷发的火山息怒了,我们都摊在一旁喘气。

  

   我搂着星熊的腰,胸口贴着她的背,凑到她耳边轻轻说:“射进去没关系吗?”

  

   她转过身,用柔软的眼神看着我:“没事的。”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觉得两个人之间能完全理解吗?”

  

   星熊有些困惑,不太明白为什么我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她略微思考了一下才给出答复:“也许能吧,不过肯定很困难。”

  

   “我也觉得,而且单凭语言这种东西绝对没办法达成。”

  

   “是啊,语言太简陋,太低级了。”

  

   “那你觉得什么东西有可能使两个人完全理解对方?”

  

   星熊轻皱眉头思考一会:“我想不出来。”

  

   我看着星熊:“我觉得是爱。”

  

   “为什么是爱?”星熊若有所思。

  

   “所有能思考的生物总是不可避免地会感受到孤独,那种孤独是在吃喝玩乐后出现的,所以必然无法用吃喝玩乐去填满,然后我们就疯狂地寻找能填满它的东西。这是生理被满足后的精神饥饿,得找同样能思考的生物才能解决。

  

   显然很困难,因为两个人的‘精神’之间隔着脑、心、花、木、牛、羊、山川、溪流……将近一个世界。那么填上孤独的第一步就是跨过一个世界建立联系,也就是要相互理解。而爱,是最难以建立的,它代表着两个毫无关系、完全独立的个体把生命融为一体,因此它的联系很强劲。“

  

   “那,我们俩之间能完全理解吗?”

  

   “我也不知道,但我们可以试试。虽然所有人生来孤独,千奇百怪,目标也不尽相同,本质上还是在寻找‘爱’。即使我们失败了,无法相互理解,也还是可以一起寻找‘爱’。如果没有找到‘爱’,我们也可以一起对抗孤独。你愿意让我在你身边吗?”越说到后面我越要竭力地保持自己声音的平稳,即使答案无可置疑,不由自主的紧张依然充满我的内心。

  

   星熊笑呵呵地说:“这算是告白吗?”

  

   “这可能算是求婚。”

  

   “哎呀,那我不是只好答应了。”

  

   “那请问你允许我亲吻我的未婚妻吗?星熊小姐。”

  

   “你的未婚妻很乐意。”

  

   天蒙蒙亮时,我和星熊才从彻夜的疯狂里清醒。我把留着情事痕迹的床单和四散的衣服拿去洗,星熊去拿我们要穿的衣服,然后我们在浴室里相拥着洗澡。洗完澡,我去做早餐,星熊去晒洗好的衣物。我煮了一锅云吞,再做了几个三明治。我们慢慢地在温和的阳光里吃完所有早餐。

  

   此时我们躺在星熊的床上,相拥着准备入眠。窗帘处映照出隐隐约约的阳光,让房间处在能看清又不至于刺眼的程度,柔美的阳光使星熊的身影变得模糊美好,宛如处在梦境。我所碰到的地方无不散发着星熊的气味,传递星熊的温度。

  

   “星熊。”

  

   “嗯?”

  

   “我似乎感觉到‘爱’了。”

  

   星熊没有说话,她用一种湿润的眼神看着我,抚摸我的头。

  

   我的确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说的东西,它不具备任何物理上的概念,没有大小、色彩、形体……但我切真地感觉到它,我感知到它包裹着目之所及的任何地方,它的伟大几乎在明晰它的那一刻就已经全部被我知晓。一种感动在我的心中蔓延,对生命的深深的庆贺,对所有感官的感激和对呼吸的庆幸。

  

   我的思想忽然停滞了,星熊的体温、鸟鸣、漏进来的阳光、松软的枕头是我能感受到的全部东西。

  

   随后,我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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