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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妄想女山

  从学校的后门出去,是一座人迹罕至的山。山不算高,长着大片大片的冷杉,一到傍晚,整座山便笼罩在雾气之中。

  

   我喜欢在雾气中登山,在这模糊了的现实之中,自我仿佛也跟着一起消融。我时常来到山顶,坐在一块石板上,不思考任何事。当我坐在那里时,我时常感到自己已经不存在了。

  

   那天,我和往常一样坐在石板上打发时间,却在不经意间听到附近有动静。这座山是人力建成的,生态结构单一,几乎没有什么动物,平时连虫鸣都听不到。因此我认定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来到了这座山。我有些不快,感到自己的领地被素不相识的人闯入了。

  

   我决定前去查看,在雾中我隐藏了自己的身形。声音的来源是一处背阴的位置,以树丛和雾气作为遮掩,我看到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看不清面容,只看见女的下身穿着短裙,黑丝裹着两条雪白的大腿,而那两条大腿正夹着男人的腰上。男人力气很大,一边亲吻着女人的嘴,两只大手撑在女人的臀部向上抬着。男人抱着女人往更幽深的地方走去。

  

   我吞咽着唾沫,兴奋地窥探这场奇妙的野合,那是我从未体验到的感觉,如此兴奋、如此饥渴。我潜在阴暗的角落,小心翼翼地跟着男女两人,避免发出任何声响。

  

   我拨开一片茂盛的灌木,来到了一个以前从未发现的地方。树林和灌木构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在这里围成了一片小小的私密处所,而在深处,有一扇枯树枝叶编制成的小门。两人推开门,倒了进去。

  

   我躲在灌木从中,睁大双眼,看着半掩的门后的春光。男人野蛮地撕开了女人的裙子,用腰杆将女人的两条大腿分开,一条黑色丝袜掉落一旁,而另一条还遮遮掩掩地勾在女人的小腿上。女人闭着眼睛发出好听的呻吟,声音婉转而凄楚,像是在轻声哭泣而又像是在放荡地媚笑。男人化身为不断冲刺的建筑机械,用下体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而女人却轻柔如水,面对坚硬的礁石分开支流欢快地承受着每一次的冲击。我感到自己飘进了这场交合之中,像是在观赏一场由绷紧的小腿和毛茸茸的大腿交织成的舞蹈,不敢发出声音;而同时,这又像是一场示范,展示了每个人生来就具有的权利和本能的欲望,我渴望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就像是小时候看到邻居小孩有了新奇的玩具,自己嫉妒得哇哇大哭一样,我也在嫉妒着他们。我想象着自己变成他们中的一者,我想象着自己变成那个健壮的男子,居高临下地征服着那具丰满的肉体,随意变换着各种姿势,下体化身为进攻的长矛发起一次又一次的冲锋。

  

   突然,他们变换了姿势。女人原本向前俯趴着支起臀部,而现在她却翻转身体坐在了男人身上,被征讨的摇身一变成了女骑士。女骑士的盔甲已经在一次次的征伐中被破坏殆尽,露出了唯美如维纳斯的裸身。男人被女人双腿夹着固定在地上,像是一匹被征服的野马,而女人的臀开始主导、支配。我看见女人的臀向上升起,露出了维系在两人之间的紫红色肉棒。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另一个男人的下体,雄壮而阳刚,有几次女臀抬得过高而露出了膨大的龙头,让我心旌摇曳。我痴迷地看着两人的下体一次次接近又分离,前戏已经演毕,现在登场的是压轴:一场由女人独自扭动的癫狂之舞。女人闭着眼,一手扶在男人的胸脯,一手揉着自己的乳尖,她臀部的动作开始加快,男人第一发出了粗重的喘息。

  

   看着攻守逆转的我,第一次惊奇于女人的力量。那具柔若无骨的躯体何以能骑上那匹看似势不可挡的野马?男人已经被逼到了崩溃边缘,他蜷缩起身子,双手阻挡女人的腰肢企图阻止女人的掠夺;而女人却毫无怜悯,像是一尊冷酷的女神,无情地用起伏的臀部宣告自己的权利。

  

   我可以像她一样吗?我痴迷、崇拜着那具女体,我也希望能够骑上一个看似不可一世的骄傲男人让他在我面前祈求怜悯——而我将会同样冷酷地拒绝。我一边注视着女人最后胜利的冲刺,身体一边慢慢后仰,臀部靠近了一段倒在地上的粗木。

  

   我的灵魂因渴望战栗,我的理智和本能都在警告我前方是万劫不复的深渊,然而我选择了听从欲望的指引一跃而下。我模仿着女人的动作,分开双腿骑上了那段木头,下体刚刚接触就开始兴奋地发抖。我一点点地挪动着,地面铺满了枯叶柔软如红色地毯,我像是新婚的女子跪行着寻找爱郎。枯木化为男子,而我的臀压着他想要逃离的身体。我找到了,那是一处突起,刚刚萌出新芽就随着断木一起倒下,我的臀迎向了它,让它顶在我的后面。

  

   男人已经快坚持不住,发出了呜咽的声音。我和女人一起吞吐着他的骄傲,我和女人一样用手慢慢捻着自己的乳尖——而我差点因为快感而尖叫出声。在疯狂的欲念之下,为了祈求更多的快乐,我脱尽了自己的衣服,我暂时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那对男女还没有结束。女人永不满足还祈求更多,她用手托着男人的睾丸注意不去触碰那肉棒,她冰冷而灵巧的双手想必暂时冷却了男人爆发的欲望。

  

   这是一个好机会,我企图和他们同时获得最高的快乐。我用手抚慰着自己的身体,先是耳朵,然后一路向下。在双乳附近我停留了一会儿——用指尖揉捻着、旋转着;然后是小腹,我小心没有刺激到自己昂扬的阴茎,只是轻抚而过;重点是大腿的内侧,我用指尖用力摩擦着。欲念开始升腾,我的阴茎头一个跳出来渴望更有力的爱抚,它跳动着、向前挺动着像是在穿刺一个虚幻的女体,但今天我决定不像往常一样满足它——我现在想象自己是一个女人。我向后仰着,双手碰到了那个让我惊喜的凸起,枝节的形状恰到好处,没有粗糙的树皮会磨伤柔嫩的肉壁。我痴迷地揉动着那根凸起,它坚韧不屈,牢牢地攀附着断木,却又娇嫩到可以因为温柔的刺激而稍稍弯曲。

  

   女人重新骑上男人,男人的欲望由冷却到重新焕发生机。女人并不心急,尽管她的身体因为欲望的折磨而变得通红,乳头因为兴奋而坚挺,即便没有任何刺激女人却还在呻吟着。我们的两腿分开,双手扶着那根东西准备让它进入,尽管我不像女人的身体早已习惯了被贯穿,却还是慢慢地吞入了那根东西。

  

   我们开始动起臀部,我们的下体吞吐着坚硬,我们的双手都爱抚着自己的乳头让快感更进一步。我身后的那根东西一下又一下地冲击着我,那是一种从未体验到的快感,后庭的空虚第一次得到满足。快感虽不像阴茎那样迅速迸发却在缓慢坚定地不断攀升。我同女人一样呻吟娇喘,我小心地让自己的声音隐没在雾中,我想即便让男人听到,也会以为只是女人呻吟的回声而已。

  

   我们的动作趋向一致,我开始无法分别彼此,我是一个用奇怪方式自慰的少年却同时又是一个在同男人交媾的妖媚女子。我身下的那具断木也开始变得具有温度,不再僵硬,恍惚之中我仿佛成为了那个女人、代替了那个女人,我兴奋地看着男人在我的身下粗重地喘息,我在榨出他那秘藏的甘露。

  

   男人忽然猛地蜷缩起来,他的下体拼命地向上顶起又落下,女人也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在了男人身上,两人抱成一团不断抽搐着。我呆住了,仿佛遭到背叛,我还远远没有抵达终点,而他们却抛下我独自获得高潮。失去了同步之后,我的快感也急速冷却下来,我慢慢地拔出身体,后庭感到有些胀痛。我光着身子,在阴暗中嫉妒地看着女人,看着她享受着高潮的余韵,看着男人在她体内留下的东西一点点向外流淌。

  

   两人草草收拾之后却离去了,我裸身如猫,衣服散乱一旁,我在阴影中第一次看清了两人的面容。男人长着一张粗犷的方脸,女人的脸很普通谈不上漂亮,淡妆因为汗水和泪水而凌乱,因为淫欲而通红的脸却显得妖冶无比。待到两人远去之后,我站起身,思绪乱做一团。我想要被那样的男人抱吗?如果不是欲念的影响,我恐怕会不情愿地呕吐。我有点后悔,也感到有些恶心。让那样的男人进入自己的身体还不如让野狗啃食,我难以想象会有女人同他做爱,尽管他强壮的身体确实令我印象深刻。

  

   我准备离去,却瞥见那扇虚掩的门。鬼使神差地,我走向那门。我有些好奇里面究竟是怎样一副景象。

  

   门比我想象中还小,推开门是一个依靠着山洞搭起的爱巢——除了一张床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突然我定住了,瞪大眼睛:床垫下夹着两条用过的黑色丝袜。我颤抖着蹲下,将那两条丝袜拿了起来。丝袜黏糊糊的,明显刚刚擦拭过两人的下体。我闻到一个熟悉的味道,那是我每次自慰之后就会闻到的淫靡味道,我的欲火就突然炸了开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把自己的双腿套进那两条沾满了淫液的黑丝,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躺在沾满男女汗液的床单中。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穿着丝袜躺下,感觉自己真的变成了女人,而且是一个已经被男人操过的女人。我用手指在黏糊糊的黑丝上沾起男人的精液,将它们抹在自己的大腿内侧、小腹,双乳,最后是后庭。当我的手指来到后庭时,忍不住将沾满精液的手指慢慢插了进去……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我分开黑丝双腿让下体显露无遗,我感到黑丝上的精液慢慢往我的小腹漫延着。我感到无比兴奋,在幻觉中,那个丑陋男人变得鲜活起来,我突然理解了那个女人为什么会在他的身下呻吟——换做是我,恐怕比她更加淫荡。然而无论我如何想象,眼下终究无法像女人那样高潮,我开始绝望地撸动着昂扬的阴茎让苍白的精液一次又一次地吐在我的身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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