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与艦娘的哲学通信 第七章-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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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七 Rebellion-1 反叛 前篇]\\r

   “有阵子没有拿过枪了,看着手上这把步枪,在实验室里被封印的热血又在不断上涌啊。”穿着白大褂的,稍显健壮的长发研究员倚住门旁,时不时用步枪对外面的火力进行反击,“大人物撤退了么?”“你TM这时候还装什么逼!能TM撤到哪儿?这儿完全就是一口棺材!”颈上有着刺青,戴着耳机的精英保卫人员怒吼着,准备将最后一发闪光弹丢出去,乘着眩晕时间击毙尽可能多的敌人。另一名平头研究员捡起掉在地上的沾血的眼镜,连滚带爬挪到窗边,用简易潜望镜看了下,整个研究中心硝烟四起,天色阴暗,更是看不清有多少敌人或是友军正在不断涌入。这间研究室里的,不,是总部的人都知道,自己的生还可能性相当低下。\\r

   “把这拿好。给我往这帮孙子头上狠狠地砸!”长发捡起手边一个玻璃瓶交给刺青。刺青狠狠吐出来一句“暂时还用不着”,左手接走瓶子插在腰袋里,右手将闪光弹像扔弧线球那么一甩。长发赶紧卧倒在地,闭上眼睛,一声巨响之后,刺青重重的脚步声和开火声在宽敞的走廊上成为主旋律,伴有惨叫和咒骂作为和声。平头靠过来,拿起手枪准备掩护。长发则被震到了,毕竟没受过专业训练,他看向平头的另一侧,那边除了沙袋什么都没有。\\r

   然后某一个瞬间,主旋律和伴奏一起戛然而止,之后只有两发子弹被弹开的声音和一声玻璃瓶碎裂的声音尤为清晰。刺青原本豪迈激昂的语调专为恐惧下的模糊不清,靠的近的平头听出来这是一句停火的命令,然而这乞求般的命令毫无作用。\\r

   “为什么……”平头在门口看见一只手套。白底的布手套,边缘是黑色的,有着白色的扣子——本来应该如此的,现在上面只有血红色泛紫的腹腔粘膜和肉块。刺青沿着手套无力地垂在地上,健壮的身躯就像一根狂风下的芦苇。平头拔出枪对准手套后的轮廓,他看见的是紫色头发的少女,浑身是血,脸上已经逐渐腐蚀,放出热气。\\r

   “Pia~,又消灭了一个敌人呢。诶?你,虽然是研究员,不是目标人物呢……PYON!”\\r

   那没来得及说出的“舰娘在攻击人类”,化作脑浆在石砖上流淌。\\r

   “真是日了……为什么三定律不起效了?”默默想着自己的死亡会不会很痛苦,长发松开自己扣住扳机的手,趴在地上装死。少女的脚步声在他身边流连,他知道自己已经难逃一死,突然振身,拿起步枪对她一通乱扫。少女应声倒地。\\r

   “……成了……他妈的这竟然可以!”长发蜷缩在地上,被击毙的少女呈跪姿坐在他对面,他射出的某一枚子弹穿过被腐蚀的组织,成功击穿了意识核心。狂喜,恐惧,使命感,无数感情在他身上交织,他却没有力气再跑动——他吐到快要把隔夜饭都呕出来了。最终他恢复了理智,从自己的呕吐物上踏了过去,半蹲半爬地溜到被一拳打穿的刺青旁边,拿上耳机向平叛指挥部报告了自己的发现。\\r

   “强腐蚀性酸……”刚刚说完开头,他看见两根直直对着他的霰弹枪管,地狱般深不见底。\\r

   “死。”穿着军服的男人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长发研究员的头颅只留下一截头皮,“上将,研究中心的抵抗过于凶猛了,而且已经有人发现了舰娘在人类面前不多的几个弱点。”“无所谓,牺牲再多的舰娘也无所谓,把她们的父亲,以北上为首的核心研究者干掉就行。”被尊称上将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海蓝色的旗帜,那是深海教的旗帜,“杀掉他们,人工智能的发展要停滞很长一段时间,一段足以让我们掀起大浪,获取政权的时间。”\\r

   “……观察对象们……”各种破坏后的研究所显然不能保证敌我双方的通讯质量,刺耳的电子音在耳机中上蹿下跳。\\r

   “悉数成功暗杀,武田元帅没有看穿,反正他也是将死之人。总之一切都在控制范围内。上将迫不及待地回答,把手中的军旗一挥,扔在壁炉里。黑红蓝黄的Z旗在火焰中熊熊燃烧,仿佛将军队的希望吞没。\\r

   “第一条教训:战场上不能有慈悲之心;第二条教训:战场上不是杀人就是被杀。你会杀死往日的战友,往日的战友同样会杀掉你。如果明白了,那就向自己的姐妹,自己的上级,自己的始作俑者进攻吧!”这位上将,也就是戴着面具的深海教武装力量最高指挥向手下的舰娘们进行最后的动员。与在光天化日下“防御”总部的她们不同,这些高级指挥隐藏在总部的各个角落,试图使总部迅速瓦解或者改旗易帜。同样地,对于军方高级将领的刺杀和袭击也在有条不紊地展开。总部已无实际上的安全可言。\\r

   “是!”高昂的女声在研究所四处接连响起,随即她们向没有在深海教的名单当中的毫无防备的军人发动攻击。当她们被灌输了自己才是作恶的一方,应该为了深海的利益而去背叛人类的观念,这种观念在脑海中根深蒂固时,她们就是深海教最强的战斗力。\\r

   [newpage]\\r

   此时的研究所已经有约一半的区域失守,由于是敌人进攻最为集中猛烈的地方,敌人的目的也是显而易见了。他们不仅要从内部摧毁军队,更要摧毁能够创造军队的科技和头脑。“回天乏术。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算有改动数据成功的先例可以参考,但是耗时还是太长。”一位精英研究员在密室当中尝试修改参加叛乱的舰娘的脑部数据,可是收效甚微。\\r

   “别提这种建议,现在应该直接删除参与者的数据使之宕机,无论战功如何。”老人的声音依然沉稳,他必须这么沉稳,即使已知死路一条。\\r

   “删除所需要的时间也很长。”底层研究员的衬衣早被汗浸透,连白大褂上都开始出现汗渍,仿佛那大褂正是他体内析出来的。\\r

   “总比没有任何抵抗就死去好。”“是!”\\r

   几乎无光的密室里,几台屏幕在十几名核心成员和几个趁机逃进来的底层研究员的手中做最后的抵抗。他们开始祈祷,开始准备自己的遗言,而端坐正中的老者神态自若,在他眼前他波澜壮阔的一生的走马灯走到了尽头。\\r

   “荷鲁斯,看来老夫是不得善终啊……也罢,是我应得的结局。”时而变换的人称还是出卖了原中将北上和弘的紧张,不过他不担忧自己的死,因为自己早在女儿去世时看透了。他在担忧那个似乎没有长大的,在老友心中盘踞着的意气风发的少年。\\r

   \\r

   “你赞同我的设想么?”眼前的老友向着他微笑,没有掺入任何杂质的,如同神社里的清泉一般的笑容,一如他们刚刚成为朋友的时候,他们五个刚成为朋友的时候。三名士兵,两名科学家,在一起成了生死之交——当然,这与生死的确有关。\\r

   “我不赞同。人果然还是只能活一次,我女儿也会接受这个结果的,她会在某个时刻舍弃这具身躯吧,也许是作为一名士兵光荣地战死。”听完老友和盘托出的计划,北上的内心却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他预料到了一切。也许这个计划正是为他和已逝的他们量身打造的,但他义无反顾地拒绝了。\\r

   “不再考虑一下么?”烟雾缭绕着模糊不清却又坚定的问句。\\r

   “不了,我只想安静地度过已经够波澜壮阔的一生。活到这份上,也算够本了,就像你曾经说过的那样。”\\r

   “……也好。送客吧。有缘再见。”\\r

   “是,司令。”潇洒的骑士姬送着拄着手杖的北上乘上防弹轿车。\\r

   “我并不希求这种可怕的东西。再见了。”回头看向老友,他留下一句并无意义的话语。\\r

   “啊啊,谁希望呢?这样的计划只是我内心中某个少年般的异想罢了。理想中的世界不是靠这种东西就能建成的。最后讲这些屁话,只是自娱自乐罢了。”武田隼元帅将烟头在烟灰缸中拧着,就这样让它全部化为灰。随后他一个人盯着烟的流动,如同发现猎物那样盯着。静静地正坐在床之间前,他也许是在等谁回来罢。背后的卷轴已经有点暗了,谁写的“天下泰平”四个大字早已失去了价值,只是被挂在那里而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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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会……咳……出现在这里……按照计划……”一名叛军看着烟雾里的轮廓缓缓走来。他手持全自动步枪,准备继续反抗,却被烟雾中的人轻松地突破防御扭断了右手。他左手拿出腰上的军刺,却被那近乎黑白的轮廓夺取,并且狠狠插入脖颈中。颈动脉发出虚无的叹息,这位教徒在人生的最后一瞬看见了杀死自己的人。\\r

   “怎么来的……还真是拜托了你们啊!”凶狠的语调和她往日的表现判若两人,她的语速也显然变快而失去组织,“我TM怎么……!……很疼的啊!”说罢,她将敌人的首级割下,像扔垃圾袋那么一甩,砸在另一名向她袭来的教徒身上,袭击者吓得拔腿就跑。她抄起自动步枪,向逃兵无情地扫射直至他化成地上的一滩烂肉。\\r

   \\r

   “军事政⊥变……一切都乱套了!”在远离总部的M岛镇守府,浅井一边看着通讯器投影出来的文字简讯,一边在进行最后的档案整理工作。他的部下们正在自己的寝室里整理铺盖,唯有早早整理完的不知火——或许这和她目前是她的寝室中唯一一人有关——在他的身旁为他提供冷静的分析。他知道她们即将奔赴前线,才在几天之前匆匆忙忙背了关于死亡的课程。没想到在开往前线的前夕竟然爆发了内乱。\\r

   “在总部传来更多消息和命令之前,我们所能做的唯有等待。”\\r

   “又出现了,类似那一次的攻击情况……”他的膝盖不住地因愤怒而颤抖,不过这一次他很清楚,那些反叛的人形兵器只是被利用的棋子而已,“那群杀千刀的……”\\r

   “反过来,我们也是一样的;而且就算大多数兵力分散在前线或是后勤,我们总部的战斗人员更是几倍于对方。”不知火先于自己的司令做出了明智的判断,这让她自己暗暗有点吃惊,往往以来他永远能先一步给出更合理的指令,“所以不要着急。〇〇〇〇是最后期限了,不知火去催一下她们。”\\r

   “好的。不要跟其他人提起现在总部的情况,不要制造恐慌,这是命令。”脸上写满愤怒和担忧的司令手上的动作却很是柔和,这也算是对工作负责吧。\\r

   不知火走出办公室,在几近无光的走廊里走了不自然的几步,才发现自己右手攥得比他的还要紧,手套都快绷裂了。自己是怎么做到语气平和地劝解司令的,她也不知道。她摘下手套,重新用往常的动作叼住手套,将它捋平整,重新戴上。\\r

   \\r

   “你们生来是残缺的。你们的价值观即使编写得再好,也因为体验的缺乏而有不可回避的欠缺,这哲学僵尸的注脚还真是符合你的外形。这作为士兵而言并不重要,反正执行命令就可以了;作为人,这远远不够。所以你们最好的委身之处就是战场。当然了,从事暗杀之类的勾当,你们也很方便。”前任提督对她说过的话,她都铭记在心——她并不太懂,也并没有其他选择,三定律是这么告诉她的。她一直以来的优秀表现,全部是基于三定律的践行,为了各种各样的“下一个瞬间”,以及就在眼前的,最后的瞬间。\\r

   她看了看腰际的刀。这刀本来是试作的失败品,是某位研究员一时脑洞大开制造的对深海用近战武器,结果发现效果并不比肉搏好,计划也就告终。这刀也在某些舰娘身上有装备,不过大多是军功的象征,在实战中难以运用。因其无能,此刀名为“妄执无明”。本来舰娘与深海栖舰的防御系统就很类似,换言之,这种刀既可对敌,亦可对己。不过在军纪严明的地方,从来没有发生过佩刀伤人的事件。但是现在——\\r

   “时候到了。复述你的使命,祸津。”面具下的不祥声音响起。\\r

   “主目的:击杀特勤舰队旗舰兼提督北上,观察名单中的一员。次要目的:尽可能多地击杀特勤舰队成员。”她深知会被监听,什么都没有说。对方也知道,两人静默了这么一句话的时间。\\r

   “你的行动稍早于我方在总部的行动五分钟,务必在这段时间内击杀决策者。不成功便成仁。大义之战,尽力而为。武运昌隆。”前任的提督并没有让她一定完成任务,她也知道反正自己没有活着回去的可能性。\\r

   “武运昌隆。”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佩着刀,穿戴一丝不苟,除了下半身,其他都像个百年前走来的军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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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勤舰队因其极度特殊的身份,人员必须做好随时出征的准备,因而允许在堡垒里佩戴随身武器甚至是舰装——不过她们往往会因实际生活问题而只带着佩枪佩刀什么的,这样一来与其他堡垒中的精锐部队无异。\\r

   不管怎么看,秋津丸的步态毫无紧张之意,她接受了最为严苛的拔刀术训练,是天生的杀手,掩盖了战斗状态的身体变化。这骗过了魔王,虽然魔王知道不可以轻信任何人,但在特勤舰队这种特殊的氛围中,她渐渐地松懈了对于身边人的警惕——其实没几个人会对这样的情况产生警惕。随后刀出鞘了,刺客的右手快速地从右侧挥到左侧再回到右侧,魔王的本能让她做出了防御姿势,这在妄执无明的面前毫无作用。\\r

   不消一瞬间,名副其实的“斩首行动”便完成了。死者表情自然,虽然意识到了自己被暗杀的事实却没有用表情做最后的反抗,又或许她在思考三定律此时如何运转,谁在幕后主宰了一切。被刀斩断的头发散了一地,血泉从脖颈整齐的平面里喷涌而出,天女散花般洒落在阴暗的作战中心里。黑色的杀手捧起死者的头颅,那头颅依然没有合眼。秋津丸确认那聪颖绝伦而又些许放浪的一颗头脑停止了哲思,随后提着淌着鲜血的刀走向作战中心的大门,站定在感应距离外,静静地等着。\\r

   堡垒里霎时警报大作,所有人都向作战中心集中的指示传来。刺耳的警报声让每一个人警惕万分,她们确认了现存的人员,便知道最糟糕的事态已然发生,全部开启战斗状态。两位副旗舰冲在前面,准备迎接一切地狱里的场景。\\r

   不透光的自动门打开了,随后一道寒光闪出,将魔王的尚热之血溅在武藏的绷带上。“The Process”并没有完全闪开,额头被辟出一条浅浅的痕迹,TK从后方跳过人群用亡友的铁扇挡下了这一击。她右手持扇,左手掏出枪准备反击。然而TK未料到祸津的出刀速度如此之快,虽然转身准备偷袭其后颈,却被祸津看穿迅速砍断左臂。她依然靠着惯性转过了身,改用右肘狠狠戳向刺客的后颈,却被顺势收回的刀背打倒在地。响眼见大事不妙,一个箭步加侧翻冲过去,自己的腰与刀刃差距不到毫厘,她成功捡起铁扇挡住了补刀。同时其他人开始用手枪和远程武器攻击,霞紧随其后以一个滑铲的动作赶过去将她们两人拖出攻击距离之外。\\r

   虽然黑色的刺客四面受敌,她却行云流水地仅用一把日本刀应对十人的攻势。“真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齐贝林不禁在心里慨叹,她将放在手背上的召唤用塔罗牌魔术师般地切至手心甩出,也被瞬间斩成两半,就连前辈们的符咒甚至几近无声的弩箭也被斩断。武藏的威力过大的拳套不能处理这种场合,而其他人的攻击都被回避或是斩断。这战斗的能力确实是特勤舰队的一员应有的——甚至在大多数特勤舰队的成员之上。\\r

   有那么一帧的时间,所有人的动作都静止了。黑衣刺客双手持剑,斜向左下置于胸前。除去掩护TK的驱逐舰们,她身旁的八人绕着她形成正八边形,所有人都知道下一回合便是决生死的时刻。武藏稍稍用鼻梁动了下眼镜的位置,在刺客正对面的幽灵木曾心领神会,将北方迷彩披风一个转身掀在秋津丸脸上。她早有准备,抬刀向下斜劈,想要将披风连人一齐斩断。无明之刃切开披风,已然汲取到幽灵的血时,妙高级的两位总算死死从上下同时擒住刺客的双手。武藏从身后将刺客的脖子扼住,试图直接拔断她的头颅。刺客的力量却丝毫不落下风,猛甩头想要砸晕武藏,可惜只能打到她的胸骨,而帽子则向前砸在木曾的眼罩上。在狭小的瞄准环境中,大凤将连发弩的准星对准刺客苍白的脖颈和脸庞,其余两位空母也开始瞄准。刺客挣扎得十分厉害,试图蹬开敌人,雾岛不得不将其双腿抱紧——根本来不及拔出随身的军刺,稍有闪失自己便可能被踢飞。\\r

   “打!”武藏的胸骨传来尖锐的痛感,惊讶于有人能够与她相较绝对的蛮力,让三位空母尽快击穿刺客的头颅。武藏和雾岛身体稍稍离开刺客,刺客试图反抗,被齐贝林的卡牌插在右肘里,彻底废了右手。她下意识的转头想用左手发力,被大凤抓住这只此一次的机会用弩箭射穿了左眼,意识核心受损,无法形成完全的防御力场。黑衣刺客狂吼起来,但她已经回天乏术。龙骧又用式神将其右眼穿透。所有人跳开,一齐切出手枪向其射击,打光子弹的声音接连响完之后,血肉模糊的黑衣刺客终于停止了一切反抗,彻底死亡。\\r

   从门打开到刺客的死亡大约只有十秒钟的时间。特勤舰队成员涌入昏暗的作战中心,眼前的景象令她们不寒而栗。但是她们不愧为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出生入死的翘楚,迅速接受了眼前发生的一切——无论心里如何恐惧和惊慌。\\r

   “特勤舰队报告总部,特勤舰队报告总部。副旗舰大凤,代号‘Nirvana’,通信中。”大凤首先发现魔王的通讯器并且报告,她清脆的声音听上去有若丧钟。也顾不上什么通讯格式,她单刀直入地报告:“特勤舰队指挥官北上,代号‘魔王’,遭遇暗杀。凶手为特勤舰队成员秋津丸,代号‘祸津’。二者均已死亡。此外还有伤者……”\\r

   “收到。请唔啊——”喷血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而后枪声大作,再后来只有电器沙沙作响的令人厌烦的不详的声音。这声音回响在所有人的耳里,这是宣战布告的声音,敌方是谁,不言而喻。\\r

   “驱逐舰们!先把TK拖去高速修复,义肢的事情等总部消息!那智去和北方作战司令部取得联系,我去联系总司令……!CTMD……”武藏将魔王的尸首放在一起。两位副旗舰开始领导手下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灾难。\\r

   “护卫官代接。总部战况惨烈,总司令正在部署军队无暇回答。据目前情报来看军中没有一处安全之地,司令部亦然。”\\r

   “以下是特勤舰队遇袭事件的最重要情报:敌人会操纵舰娘来进行攻击。换言之我方必须有足够的舰娘战斗人员来对抗叛军——”\\r

   “收悉。和我方情报吻合。请特勤舰队服从北方作战司令部的安排来决定是否支援本部,目前各前线司令部无任何异常报告。”\\r

   “是!”武藏重重地挥拳砸在墙上,直到现在她才能宣泄战友死去的愤怒和悲伤。\\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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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息读取完成,备份时间为某年月日〇三〇〇。”\\r

   眼前出现一幅熟悉的画面,是小时候玩的游戏,叫做马里奥还不什么的,踩怪物的游戏的某个界面。短暂的死亡音乐响起,随后是熟悉的重启界面。大水管工X 2,小水管工X ∞。她仰卧在舱内,看着数字从2变成1。“……什么恶趣味的设定啊……”魔王醒来,尚且不知道自己因何而死。“特权还有一次哦!”电子提示音从右耳滑进大脑,令她不爽。她打开冰冻舱门,迎面而来的是无尽的迷雾,她活动了一下身体,笔直走向门口——第二次比第一次习惯多了。\\r

   “将激活知名不具的特有装备,前一具躯体里的特有装备将即刻失效,请注意。”\\r

   “激活。”慵懒的声音一如既往。她从墙上熟练地把自己的舰装取下戴在身上。\\r

   “一切都回来了,这才像话。接下来……究竟该找谁算账呢?”她拿过临时通讯器拨通了与大凤的对话,特勤舰队的人内部联系比较简单,输入代号即可。\\r

   “怎么……!魔王大人,您在线上!诸位,魔王又活了!”喜悦溢于言表。\\r

   “我在总部。快点告诉我现在情况如何!是谁杀了我,而我又杀了谁?我怎么死的?!”\\r

   “被新人斩首了……新人也被我们击杀了。此外TK受伤严重,左臂被完全切断了;武藏,雾岛,木曾均有不同程度负伤,堡垒内部暂时无事了。总部现在大事不妙,深海教徒在全面,所到之处血流漂杵……”\\r

   “这样吗?……搞不好又得再死一次。”子弹上膛,保险打开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大凤知道魔王之后不会再有通信了,便关闭了通讯。总算能够放下心底那块最大的石头了。\\r

   “换个我曾经的部下的台词——‘来场盛大的派对吧!’虽然驱逐舰们很烦,但台词上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嘛。”切换至战斗模式,她背着步枪,掰开对她而言纸片般脆弱的电梯门,从电梯井里一跃而上,像蜥蜴一样在钢索上攀爬跳行。她用消音手枪打爆某个通风口,一个滑步跃出,用重生的身躯将不知什么敌人狠狠印成墙上的壁画,随即开始主宰眼前的战场。\\r

   \\r

   “踩碎他们!”上将按住自己的面具,控制不住自己的脸部的颤抖,体内的喜悦与欲望。距离攻破研究所最后一道防线的时间不多了,北上的性命近在咫尺,怎么看他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这场死斗发展至此,已经极大地破坏了军队的技术力量和武装力量;若是把那两人的项上人头取下,那更是完全胜利。反正自己在名义上并不在总部,只需要在这里继续隐蔽地观海听涛,运筹帷幄之中,只要堆出足够多的废弃的“兵器”,胜利便唾手可得。他是这么想的。确实也有一些疑点,上将级别的人大多都不在总部,令他们的抹杀名单少了好几个人选,不过也正因此他的缺席显得顺理成章。将坚决的主战派肃清完毕,逼迫骑墙者屈服之后,他们便可以大肆操控军队来完成净化人类的使命了。再然后——\\r

   “最后肯定会诞生的是,由我们这些被批判了无数次的‘野心家’掌控着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幌子,在所有斗争的背后只有权力是所有人的圣杯。”\\r

   “你说得对。”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好久不见。”\\r

   上将惊觉来者何人,使出了很久以来都没有用过的回旋踢,他以前矫健的身手已经钝化了,果然没有击中。背后的男人反过来用一记扫堂腿放倒了上将。 \\r

   “生疏了,兄弟。”男人依然用阴冷的声音嘲笑着对方。“现在谁特么和你是兄弟?”上将快速拔出大口径左轮手枪,向男人毫不犹豫地开火打光子弹。男人并没闪躲,只见一道黑白相间的光闪过,两枚左轮手枪的子弹在上将的眼前悬停着,其余四枚子弹则全部弹在了附近的地上。“这不可能……你丫怎么可能知道我的身份!”上将步步后退,被眼前的白光逼到墙根。\\r

   “缴了他的械,之后我让他死个明白。”男人沧桑的声音指示着握着子弹的她。“收到,荷鲁斯。”留着长马尾的女骑士将一枚子弹摁进敌人的眼球中,收走了手枪,将另一枚子弹丢掉,拿一枚搜身搜出来的子弹装了进去。\\r

   “我对兄弟还是很义气的;对背叛人类的敌人就很残忍。那么,既然你二者兼备,我就给你个折中的死法。不过在这之前,给你讲个故事。”“你哪里有时间讲故事!你已经没有生产兵器的机器了!那些精英研究员,这些家伙的灵魂也都要死在我手下了!”上将痛苦无比,开始做最后的咆哮和挣扎。\\r

   “嗯。这就是我要讲的。你一定在进攻的时候想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是吧?”\\r

   “也好……反正他们的死已成定局了!你爱怎么讲怎么讲!”面具已经被脸部肌肉撑出了裂痕,矢矧见状将他的嘴用他的手套封住。而荷鲁斯不为所动,继续淡然地讲述着故事。\\r

   “兄弟,我们来自同一个孤儿院,同年参军。小时候我们的经历都差不多:我们是天生的精英,因而被不如我们的渣滓仗着年长力强欺负,所以我们练武,能够在各方面都打败来袭的渣滓。保育员对我们的各种折磨般的惩罚实际上是一种奖励。我们也在那时明白,除了生死之交,无人可信,当然,现在看来,生死之交也不能轻信,你我不就互相轻信了么,不过,实际上是只有你轻信了我。还有的就是,大多数愚昧的人根本就不配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你一直是自然主义者,当深海教的火种点燃,我就知道你迟早会与之同流,那时你的自然主义便成了你安慰自己的毒药。我们不相信人类,却相信自然。不过,你相信自然而将人类大体灭除,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罢了,不是么?我就更直接一点。”元帅走向出生入死的兄弟,将堵嘴的手套拿走,给他塞了根烟点上,自己也点上一根。两人坐在墙旁,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在特种部队服役的时候。凛然站立的骑士在一旁一言不发,她知道自己的存在不适合现在这个场景。\\r

   “我懂了,去你妈了个逼的,我们竟然殊途同归!我们果然是兄弟,他妈的兄弟!”\\r

   “你他娘的给老子安心垫好老子的脚,我们登墙作战时你垫得那叫一个好。”\\r

   “你他娘的就知道把老子当弃子使。鬼才知道你他妈的这么大一盘棋还有多少棋子?还有多少弃子?行行行,你聪明,你赢了。那,然后呢?”\\r

   “不杀你没法交代。”吐出烟圈的元帅又将一条烟递给上将。\\r

   “懂了。他……”\\r

   “他不同意。明明是疯狂到背叛伦理的科学家,在这里意外的守旧。双重标准玩得真好。再者,为了我和我们,你们都得死。手枪在这里。还有一些话,凑近点我跟你说。”两人耳语一阵,上将突然焕发了精神。元帅站起身来,走开两步。两人互相向对方行军礼。\\r

   “这世上最美妙的事情果然只有背叛,不断的背叛中诞生的暴力机器才是最暴力的!特种部队成员‘西比拉’,接受命令!”他吸完烟,吐在自己身旁,将手枪放入嘴里,扣动扳机。\\r

   荷鲁斯将烟头吐在兄弟的身旁,碎了它。他回望了在门口的护卫一眼,示意她看好此处。他踩碎面具,冷冷地说:“荣光属于精英部队。永别了。”\\r

   [newpage]\\r

   更快。更快。更快。必须更快地杀戮,更快地清路,更快地救出老父。她不在乎杀了多少人,反正总司令命令“见敌必杀”。魔王别无他想,从得知父亲受困的那一瞬间,从获取到总部日程安排的那一瞬间,她就不为其他而活。\\r

   她不再试图复仇,笔直地杀向父亲的藏身处。人类自然不能对她构成多大的威胁,只有同类相残才能伤她分毫。“不能再次死亡,实验机体这么优秀的性能不会再在量产型当中出现了。再者,今天过后很可能没有人造的出来这么精妙的身体了。”以此为唯一的警示,她在面对同类的时候大胆迅猛而又小心翼翼。武艺高于自己,而又是自己的设计者,被洗脑操控的可怜的士兵自然浑然不知面对着多可怕的敌人就被击中了要害失去战斗力或是直接死亡。被拳震到墙上的勉强还能活,震飞两三米的则彻底被宣判了死刑。“再强的单兵也避免不了消耗战,继续堆人在后面对付她!”不知对方是何方神圣,深海教的中级指挥只能操纵着一波又一波的木偶般的士兵去阻挠近似无敌的敌人。\\r

   “不是深海教的友军,都给我闪开!免得我误伤了你们!”魔王将自己的准将肩章叼在嘴上,从后方包抄的后援部队吓得立马让出一条小道,让这个无我的战士冲锋。\\r

   \\r

   在战场的另一侧,猎杀老人的叛军士官向总指挥报告道:“门快熔穿了!我们的胜利近在眼前!”却没有得到回应。他认为得到了默许,继续指挥攻击。正当他张开嘴发出命令时,一枚火箭弹从他的右侧的窗户射入,将他的上半身轰杀至渣。旁边的驱逐舰稍稍震了一下,但无明显外伤,继续攻击藏身点。\\r

   “这……就是‘弹着观测射击’……真是痛快!哈哈,这玩笑可真是不错。”肩扛着火箭弹筒的正是特勤舰队的观察团成员齐柏林,她用三架侦察机为她测定了风速和火箭弹飞行时间。特勤舰队已被北方战线允许优先支援本部——这其实也就是北方军司令听到联络后一个响指的工夫的决定。至于她们怎么在一小时左右的时间赶了接近1000公里的路,显然是走了电子的高速公路。她们现在换上新的身躯,原本的身躯都在堡垒中与伤员一起由武藏管理。\\r

   “走起!”龙骧前辈一声令下,两人从狙击用高台上向前飞跃。越过数不清的器械残骸和尸体,两人着陆在某平房上,分别宣布“攻击队,开始离舰!炸烂它们!”“一口气灭了他们!”航程外作战正式开始。\\r

   “请务必告诉我你们上次的平乱的经验和战况。”齐柏林语气十分诚恳。\\r

   “还是只说经验,不说战况的好。”龙骧的眼神犀利起来,她在全力操纵自己那55架的机组。齐柏林于是也认真以待,两人背贴着背,形成了快一个头的身高差,朝着不同的方向开始提供航空支援。\\r

   “每次都要感叹一下,明明吨位是我的三分之一不到,载机量却几乎与我持平呢,真是厉害的技术。”\\r

   “雀儿虽小,五脏俱全噻——”RJ展开卷轴,卷轴以磁力悬浮在空中,空中同样浮游着的式神符咒在卷轴上逐渐具现为战机,战机翱翔而去——这只是某位先贤设计的动画效果罢了。齐柏林初来乍到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魔法来着,仔细想想自己的塔罗牌也是差不多的原理,为什么全世界的设计师都如此喜欢搞些花头?这问题和她们的敌人一样不可理喻。\\r

   龙骧负责和近距离友军交流,突然她的脸色一下转阴。齐柏林从“制空权确保。请地面部队配合作战,不要贸然前往空袭区域。……哎呀可糟了!对方有防空特化舰!”的语音中明白了事态,这样她们很可能不得不采取人类的特种作战方式。\\r

   “还有多少发火箭弹?”“就两发,咱们分到的陆地用作战装备还是太少了。真是的,他们陆海军分家的概念就这么根深蒂固么?总不可能是他们故意要削弱咱们战斗力才对……”听着龙骧前辈发着牢骚,齐柏林扛起了火箭弹,准备第二次“弹着观测射击”。她们所要做的是尽可能拖住攻门的敌人,直到魔王和其他包抄部队赶到藏身点前。一旦飞机全部被击落,弹药打尽,她们很难自保,更由于齐柏林身份特殊,必须撤退。其他成员的地面攻击的速度因为被敌方舰娘牵制,所以都不如她们,因而她们三位空母的攻击成为了关键点。\\r

   “那边情况如何?”“在你们装填的间隙,我负责狙击其他指挥。务必在完全进夜之前解决战斗!有劳!”“这边才是拜托了!”\\r

   副旗舰大凤匍匐在楼顶,屏息静气。她面前是一把反器械狙击枪,子弹里有着和武藏的拳套类似的散射炸药,能够对目标周围的物体进行二次破坏,或是更加彻底地摧毁目标。然而对面也是身经百战了,在前一发火箭弹来袭之后再也没有明显的攻击动作,也许是在等能够反制对方的援兵。等待,成了这些人唯一能做的事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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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后方则是一秒都不能等的。响从研究中心楼外一跃而上,以一个人类不可能完成的转身在三楼破窗而入,紧随其后的是可靠的后辈霞。这层楼与其他楼层不同,在嘈杂的战场中显得异常安静。\\r

   响手持AK47,打下的手电筒,开始探路。“第一次走电路吧。之后得适应这个过程,特勤舰队免不了要通过这种方式快速输送战斗力的。”刚刚经历灵魂出窍般体验的老手教导新手不要恐惧。她们自然没必要恐惧,因为她们的感觉本来就是数据化的,从一具身躯转移到另一具并不需要重建意识和感知,与人类是截然不同的。\\r

   “是!”霞腰际挂着不知从哪个军官手里缴来的肋差,手上拿着贝雷塔,在后面掩护主攻手前进。\\r

   “这一层恐有埋伏。务必小心。”耳机里传来的是足柄熟悉的姐姐般的声音,霞四下扫去,天花板在黄昏的紫色天色下显得极为诡异。\\r

   “Прийти, как вы. Как и вы……”响将自己的嗓音压成沙哑的细声,用这样奇怪的歌声来缓解自己的压力。\\r

   “什么意思?”\\r

   \\r

   **Come as you are – Nirvana**\\r

   来,如通常,如以往。你即应是我所望。如旧识,如故知,一如我的宿敌。\\r

   时不待,步匆忙。你来抉择,勿彷徨。且暂休,如故知,如同一枚勋章,一节枪膛,一段过往,一阵风凉。\\r

   来,入污泥,出灰石。你即应是我所望。成趋势,成故知,如同一枚勋章,一节枪膛,一段过往,一阵风凉。\\r

   在此发誓我没有枪,我没有想,我没有忘。\\r

   唱到最后,有人用敲击的声音合出了节拍。\\r

   勋章,一声枪响,一瞬火光,一世风凉。在此发誓我没有枪,我没有想,我没有忘。我没有想,我没有谅;我没有谎,我没有忘。\\r

   \\r

   “在此发誓,我没有枪。”从阴影中走来的是有着太阳般明媚笑容的孩子。\\r

   霞怔住了,她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和老友见面:“你竟然也……”嘴上这么说着,她已经以紧握肋差的柄来回答对方。\\r

   “既为敌人,多说无益。”同样地,皋月也紧紧握住自己白鞘的赠刀。上面刻着的字在天色迷蒙的紫烟中看不清楚,那却是霞一直以来想要看到的。\\r

   响和霞换了个位置,背对着搭档说:“属于你们的死斗,我就不插手了,我去对付其他伏兵。还有,就当这是你在特勤舰队的大考吧,过去即生,过不去即死。”在血染的天色中,悄悄逼近的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r

   “想跟我战斗吗?真是「可爱」啊!”银光斩破紫烟,她一直希望的他的奖赏就在眼前。坠入魔道的皋月依然自信可爱,只是再也不能和她一起玩耍,一起生活了。此处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

   “原话奉还!不会输给你的!”不能输在气势上。\\r

   “……我给你们伴奏……”响的声音从正后方淡出。\\r

   虽然是不熟悉的捡来的刀,但也好歹是一把可以斩舰的刀。现在已经没工夫研究腰间挂着的“杂牌”刀鞘了,双方均右手持刀,短兵相接。金属的碰撞声十分清脆,合着歌的节拍。知己知彼的战斗异常折磨对战双方的神经,虽然衣服被横七竖八的刀痕分割的破破烂烂,两人却没有一处皮肉伤,也许,双方都有意留情了。\\r

   在十几回合攻防无果后,皋月一个跳起下劈,被霞双手撑刀格挡住。“现在‘清醒’还来得及!”霞下意识地说道,实际上“见敌必杀”的命令一出,对面的老友再无生还可能。皋月显然也明白这只是谎言,反驳道:“清醒了也是死!”她加大力度,一点点下压,再用脚蹬向霞的大腿,终于将霞压倒在地。这姿势和她们起初一起玩耍时那样并无什么差别。\\r

   看来胜负已分,霞维持着格挡的姿势,勉强地挡着对方愈发加重的压制。下一刀是会从天灵盖插入呢,还是从腹部插入呢,她脑子里开始飞快地胡思乱想。濒死之际她想起了TK,TK面对自己被深海侵蚀的挚友时,难道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将她们击杀吗?\\r

   她应该也不是这么无情的。可是当脑海里决定了杀意的时候——“‘抹杀’这个行为就已经完成了……!”求生欲重新占领了她的脑海,此时它穿着杀意的外衣。霞终于从各式各样的战场中成长起来,成为了面对同袍的敌人也能毫不犹豫下手的战士。她以迅雷之势弹开皋月的刀,左手持刀,右手使力前推,竟然成功地将身体从反方向抽出来。电光火石之间,形式彻底逆转。霞不再迷茫,直接向皋月的心脏插去——\\r

   \\r

   “咳,啊……”可爱动听的声音,天真无邪的声音,活泼自信的声音,现在只是令人心碎的喘息。\\r

   “结束了……”霞的眼泪浸湿了刀,与皋月的血混着沐在自己的身上。她拔出刀,扶住挚友的身躯,赫然发现那把白柄白鞘的刀正插在皋月的腹中,与自己的身躯紧紧贴合,却并没有伤到她。她看着那从血肉之躯中萌芽的刀尖,泪如泉涌。\\r

   “最终……还是没能贯彻自己所相信的……没能下狠手……”\\r

   “别说话了!现在给你治疗,特勤舰队会利用特权来保护你的!”霞掏出随身的最后一卷绷带,给曾经的战友包扎起来。\\r

   “特勤舰队……真厉害。果然还是你更强一点……继续变强吧……托我向她们问好……不要说我成了叛军战死了……”\\r

   “真的!别说话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在喧嚣的战场中格外刺耳。\\r

   “啊……怎么……天要黑了,什么都看不见了……为什么……”\\r

   \\r

   她死了。战场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权当是无力的祭奠。\\r

   \\r

   霞将伤口包扎好,收起两把肋差,将挚友放在膝上,她透过被泪水模糊的视野才发现,皋月是带着笑容离世的。金黄的向日葵在夕阳时分凋谢了。蓝灰的桔梗染上了向日葵的鲜血,长得更加茁壮,而充满悲伤。\\r

   \\r

   响从另一侧的战场回来,静静地注视着悲痛欲绝的霞。大约两秒钟后,她抛下一句“До свидания”,默然地扛着收缴来的武器前进。谁人心不作痛呢!继续前进不是无情,只是习惯了生离死别,而且为了生存,她们别无可选。\\r

   “我们毕业了。走吧。”霞架起亡友的身躯,跟在前辈后面继续进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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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前篇后记及玩梗总结\\r

   现在还有谁不知道我是涅槃粉丝的可以取关了(滑稽)。开始长发研究员的死相就是柯本的。起初写血腥的战场很有激情,但随着时间推移就变得很奇怪,想写一些情长的东西,失去了暴力杀戮的冲动。灵感如同潮起潮落,总是有衰竭和满盈之时。想写的东西可能也如此。\\r

   很重要的一点必须讲出来,很多时候我写的并不是同人文,而是同人动画分镜,有这样的感觉,我力图使自己的作品更画面化。如果能从中读取出流畅的镜头作品,我觉得这样的作品是将来的趋势。结果好像从台词的浮夸和旁白效果而言更像舞台剧了!这可了不起(笑)。\\r

   我是很注重同人文和游戏的联系的,尽可能还原游戏中角色的语言风格,性格特征,容貌姿态。这绝非易事,却是同人文应该做到的。所谓自娱自乐还是要慎独之心,这人可真他娘的别扭。总之台词尽可能符合游戏台词,皋月战死时的那一段话结尾便是击沉语音……真的是太对不起了,干掉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我确实应该收刀片。\\r

   最近去了一趟日本,产生了很多不一样的理解和认知。不过旅游和生活的差异我想不必赘述了,所以理解还是很浅薄的。嗯,最近还看了星际牛仔(Cowboy Bebop),本章有些镜头和灵感取材于该作品。霞与皋月的决斗,元帅与兄弟的对白,霞扛着皋月前进,这些情节或多或少有参考其中的画面。其实如果把魔王塑造成Spike那么帅气的角色也是有可能的,主角说不定也能转型Jet那样的大叔……哦这还是算了。\\r

   Spike,Jet,Faye如果碰上无幻,仁,风(混沌武士的主角三人组,导演同为渡边信一郎)又是怎么样的?我这里没有强制性的放上这样定位鲜明的三位主角,虽然男主角很明确,他的戏份却不多,而女主角则完全不明确。就连男主最后会如何抉择,是否有选择的权利,一切仍不明晰。\\r

   最后写个本章便当的皋月的小剧场吧。\\r

   《在后台》\\r

   “啊……我的出场已经结束了?”皋月跳进无人占用的浴池中,将血染的制服扔掉,洗去自己身上惨不忍睹的化妆,不一会儿就出落得干干净净。她擦干身体,裹上浴巾,将头发扎好,神清气爽地从浴场里走出来。\\r

   M岛的镇守府很小,但在皋月的眼里觉得很大,毕竟现在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应该是这样的,其他人都还没有退场。她四处闲逛,黄昏已过,该是吃晚饭的时候。她于是本能般地走向了食堂,却发现间宫竟然在那里。\\r

   “欢迎,您是这家甘味处开张后的第一位客人呢。”\\r

   “哦,竟然是第一位……和以往一样来一碗狐狸拉面,‘油’放多一点。”\\r

   “了解了。”间宫还和老样子一样举止优雅。\\r

   “那,老板娘是怎么死的呢?”\\r

   “飞机失事。”厨娘戴着特制口罩,在后面给汤调味。她依然不打算表明自己的身份,即使是在死后的世界见面。\\r

   “这样啊……我被霞杀了哦,心脏直到现在还疼着,虽然我才是做错的那一方呢。霞现在可厉害了,是特勤舰队的成员哦!正义的执行者,又帅气又可爱!”\\r

   “是呢,我知道的。”厨娘语气平淡,毫不惊讶是什么导致了同室操戈,这也令皋月感到奇怪。\\r

   “……特勤舰队不是不能和一般成员进行日常联系吗?”\\r

   “啊呀,说漏了。哦……那位常客又来了。”\\r

   “不是说了我是第一位顾客吗?真是的,间宫你说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懂了。”\\r

   “间宫,天津炒饭。”温和的男性声音传了过来,听得出来他已经很累了。\\r

   皋月压抑不住自己的惊讶和疑惑,缓缓地机械般地转过头去,每一次转头接一次停顿:“司……司……令官,你也死了吗?!”\\r

   司令官低着头,从后面悄无声息地进来,坐在后面。他回答道:“是,比你来得早。早上前线的孩子果然早死了啊。那你是怎么……?”\\r

   “不不不不说——因为点小失误就死掉了……真是蠢得不行的死法。对不起,司令官!”皋月试图撒谎,但这种谎言实在是太容易戳穿了。司令官坐到皋月旁边,直接把她抱起来放在了自己腿上。皋月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起来,想着“以前的司令官有这么主动吗?”。容不得她继续想下去了,司令官上上下下把她从各个角度看了个遍。\\r

   “改二了也没见哪里有什么成长啊……遗憾。”把已经从头上冒出蒸汽的,近乎烧熟的皋月轻轻放在身旁,司令官又恢复了往常的姿态,静静地坐着,似乎元气大伤。\\r

   “司令官……怎么个性变化如此之大,也许因为死了之后放开了所有拘束吗?因为在这边的世界不会有宪兵队?还有刚才真是激烈啊,痒得不行了,差点都笑出眼泪来了。”皋月从恍恍惚惚中缓过神来,看着司令官。他也在看着她,欣慰地笑着,将宽厚的手掌放在她头上。\\r

   “我不问你究竟怎么死的了。是不是战死沙场都无所谓。总之辛苦了,皋月。”\\r

   “司令官才是辛苦了。”皋月同样不知道司令官因何而死,也不去问,也许这样是最好的。她靠在司令官的身上,意外的有些温暖,以前觉察不到的温暖。\\r

   “希望不要再有人进来这个世界了。”皋月叹出自己的愿望,注定破灭的愿望。司令官则打趣地接道:“这样你就可以独占澡堂和间宫,还有我了?”\\r

   “真是的……司令官,过分了!”皋月想要稍稍用自己的小拳给司令官个教训,却发现自己的身旁已经没有了人。刚才亲热的氛围立刻变得诡异。皋月茫然地看向司令官本应在的位置:“司令官?司令官去哪儿了?”“他在这里的存在不稳定。”已经看惯的厨娘端上拉面,进行解释,“他在这里有时存在,有时又不存在,可能和那个世界的联系还没有斩断干净,又或是其他的情况。不过他会回来的,等他就行。我还得去做炒饭。”\\r

   “是这样的。”司令官坐回椅子上,拿起茶杯。\\r

   “司令官最终会一直在这里吗?还是会离开这里?”\\r

   “最终会来的。就是不知道要多久才是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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